2016年NBA总决赛第七场已经结束半个小时了,金州勇士的全明星大前锋德雷蒙德·格林仍然穿着球衣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摆弄着手机。队友们都忙着洗澡换衣服,离开这个失去冠军的伤心地,摆脱充满着庆祝香槟味道的空气。但格林没有这么做,他似乎不着急离开。过去一个星期,球队连输三场被克利夫兰骑士上演惊天逆转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不停闪过,尤其是第七场:勒布朗·詹姆斯最后时刻盖掉了伊戈达拉势在必进的快攻上篮,斯蒂芬·库里单挑凯文·拉夫的三分球偏出篮筐,勇士投手们仰仗的逆天投篮手感莫名消失……
怎么办?格林想,我要怎么做能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队内开个群“话疗”下?组织集体去夏威夷旅行散心?成为球馆老鼠疯狂加练?这些未尝不是办法,但都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击败现役最强勒布朗。“有什么能让我们翻过这座高山?”格林这样问自己,“有什么让我们能够长期保持统治力?”而在赛场上,“什么”归根到底就是“谁”。格林认为,勇士需要找到一名球员,能够帮助库里分担重压,这样后者就不用频频命中35英尺远的超级三分来稳住局面;这名球员还要在进攻端给詹姆斯施压,让皇帝不能像2016年总决赛那样随意放空哈里森·巴恩斯,保存体能以便最后时刻全力封盖抢断。而当世能够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于是,留在更衣室的格林,穿着比赛时的球衣,在经历职业生涯最惨痛失利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他按下了凯文·杜兰特的电话号码。“你看到我们缺少什么了,”格林至今仍然能够复述出当时发给杜兰特的短信内容,“我们需要你,来吧。”
格林招募杜兰特已经有几个月了,但在如此充满戏剧性的时刻,这次招募打动了杜兰特。“在你刚刚输掉抢七生死战后这么做,展现出了你的诚意。”格林说。当然,还没输掉总决赛的勇士或许不是那么需要杜兰特,毕竟没有他也拿到了73胜9负的常规赛最佳战绩;但如今格林不想再有任何闪失——杜兰特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NBA超级巨星们身体里似乎都天生带着一个篮球生物钟。如果到了27岁他还没有赢得总冠军,警报声就会越来越响,这也是杜兰特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转投勇士的原因。能体会到这种压力的球员不多,即便是詹姆斯·哈登和拉塞尔·韦斯特布鲁克,恐怕暂时也没有这种感觉。这种压力来自于给予你上亿美元赞助合同的商家,也来自从小就相识的朋友玩伴。“我的母亲理解不了,我的父亲理解不了,我的兄弟们也理解不了。NBA从古到今,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够明白我的感受。”杜兰特口中的那个人,显然是指勒布朗。在家乡克利夫兰度过了职业生涯前七个赛季却始终未能夺冠后,勒布朗决定将天赋带到迈阿密。如今,杜兰特的篮球生物钟也走到了这个时间点。
发出短信的格林,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杜兰特的回复。在此之前,雷霆非常有信心在杜兰特7月1日恢复自由身后与其续约;他们还派出专门负责的工作人员,与杜兰特保持着亲密联系,而后者积极回应的口吻也让雷霆方面放心不少。“但当勇士输掉总决赛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位工作人员回忆道,“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73胜总亚军,史上首支总决赛3比1领先却被翻盘的球队,去年的勇士成为篮球世界最大的笑话,忍受着来自各方面的批评嘲讽。但在格林脱掉球衣准备洗澡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一切在接下来的那个赛季绝对不会再发生,勇士一定会赢得2016-17赛季总冠军。因为格林的手机屏幕上闪现了杜兰特的回复:“我准备好了,让我们开干吧!”
51个星期过去了,2017年总决赛第五场结束后,坐在更衣室里的格林不用再发短信了,因为杜兰特就坐在他的左边,两人被喷洒的香槟笼罩了。他们不再讨厌这股味道,而是举杯庆祝,为这个呼之欲出的王朝干杯,为新的冠军成员杜兰特干杯。
“我知道有个人对我的位置虎视眈眈,我知道他在哪儿,他在俄克拉荷马。”勒布朗对杜兰特的那番预言,直到杜兰特加盟勇士后才变为现实。
“我知道有个人对我的位置虎视眈眈,我知道他在哪儿,他在俄克拉荷马。他是督促我继续向前的动力,因为我看到了他前进的方向,和我如出一辙。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也明白我的想法。这是命运的安排。”
2012年秋天,五个月前击败杜兰特领军的雷霆,夺得职业生涯首个总冠军的勒布朗,站在菲尼克斯丽思卡尔顿酒店二楼泳池旁,说出了上面这番话。当时勒布朗和杜兰特的关系还非常亲密,他们在休赛期会在阿克伦训练,总决赛期间还会在迈阿密共进晚餐。“那时的我就像如今的阿德托昆博。”杜兰特将年轻时的自己比喻成字母哥,“勒布朗则无与伦比,我只是比他个子高一点而已。”此后的几年时间,无数豪杰希望挑战皇权,从德里克·罗斯到保罗·乔治,但都未能成功,而杜兰特仍然被认为是皇帝最大的威胁,只不过他却迟迟未能重返总决赛。2014年杜兰特力压勒布朗赢得常规赛MVP,却在2015年受了重伤,2016年西部决赛3比1领先被勇士翻盘,让杜兰特对在雷霆的前途产生了怀疑。
如今的勇士队友麦特·巴恩斯,当年效力快艇时对位防守杜兰特,他曾经在其耳边喷垃圾话:“全世界唯一能够防住你的人,就是你的队友。”巴恩斯在NBA打拼十多年,说过无数垃圾话,但却无心插柳造就了金句。
勒布朗对杜兰特的那番预言,直到杜兰特加盟勇士后才变为现实。东西双雄连续三年会师总决赛,但这次多了个杜兰特。为了这一刻,杜兰特等了太久太久。他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站上总冠军领奖台,和亲友们相拥而庆的场景。总决赛第四战第三节,比赛已经没有太大悬念,但拉夫的一次粗暴犯规,却让杜兰特勃然大怒,这种反应甚至超出了勒布朗的预期。于是两人在速贷中心球馆的技术台前大打嘴仗,地球上最优秀的两名球员,终于针尖对麦芒的硬碰硬了一次。杜兰特对勒布朗说了什么?勒布朗又回应了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在于,杜兰特终于敢和勒布朗面对面死磕了。”杜兰特的一位密友感慨道。
勇士输掉了总决赛第四场,这也是他们今年季后赛第一次输球,系列赛大比分变成了熟悉的3比1——去年杜兰特和勇士都是从这个比分被对手翻盘的。但勇士已非昔日阿蒙,毕竟杜兰特不是哈里森·巴恩斯,勇士也不是雷霆。回到奥克兰备战第五场的杜兰特,在比赛当天早上增加了投篮训练量,然后午休,晚上进入甲骨文球馆时,他特别向即将离职的球队顾问杰里·韦斯特问好。回到主场的勇士,遭遇到了骑士的疯狂阻击,但杜兰特挺身而出,一次次阻击对手;第二节,他帮助勇士掀起得分狂潮,第三节,他又让骑士的反扑无功而返,最后一节,杜兰特的单打为比赛盖棺论定。比赛最后时刻,独得39分的杜兰特运着球,等待终场哨声响起,等待自己第一个总冠军到来。比赛结束了,杜兰特独自站在底线,静静看着在中场抱在一起疯狂庆祝的队友;而第一个上来拥抱他
祝贺他的人,正是勒布朗。
这个赛季,勇士没有打破自己前一季创造的常规赛最佳战绩纪录,但他们在季后赛打出16胜1负,刷新了历史最高胜率。对于库里、汤普森、格林等人,这种感觉是熟悉的;但对于杜兰特,夺得冠军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感觉。而且,他还凭借场均35.2分8.0篮板5.4助攻,以及无处不在的协防盖帽,荣膺总决赛MVP。这个在高中、在选秀大会都被格雷格·奥登压制,进入NBA又被科比、勒布朗压制的年轻人,这个公开表示厌倦了做第二名的年轻人,终于成了第一名。
总决赛第三场还剩1分15秒时,勇士111比113落后骑士,暂停时勇士主帅史蒂夫·科尔告诉大家,在得到球权后,他希望将球交给杜兰特。
2016年7月4日,杜兰特公开宣布离开俄克拉荷马,离开雷霆,离开韦斯特布鲁克,成为勇士的一员。随即而来的批评责骂诅咒,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做出了错误决定。“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杜兰特有些无奈地向朋友抱怨道。而勇士教练组对这位超级巨星的第一印象是,“拘谨且易怒。”出现在球队训练营的杜兰特,像个刚转到新学校的学生,有些不知所措。在勇士的训练馆里,球场的边线位置装着四个篮筐,每次训练结束后,库里、汤普森和格林会各自占据一个筐练习投篮,其他人则共用剩下的那个。没有专属篮筐的杜兰特,只能在替补们开始练习前,由助教威利·格林协助抓紧时间加练一阵子。
“我不希望任何人来迎合我。我想为这支球队增添力量,而不是将其打散重建。”杜兰特很坦率地说,“我想要适应这里的文化,但要达到这个目标,同时保持自己的风格,其中分寸确实很难掌控。我想有时候自己可能还是有些用力过猛。”另外,勇士和雷霆的比赛风格迥然不同,即便是杜兰特也需要时间来适应。
“我再也不想靠单打独斗得分了。”杜兰特向勇士教练组这样表态,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在无球时总是停在三分线外,这和勇士标志性的水银泻地的进攻体系完全不搭调。教练组总得提醒他:“KD,你又站住不动了!”在雷霆,队友总是会寻找杜兰特的位置,想方设法把球传到他的手里;但在勇士可没这种事,球员要不停跑位才能得到机会。
“我必须要用心学习,必须与他们坦诚相对。”杜兰特说。季前赛期间,杜兰特约助教布鲁斯·弗雷泽去酒吧小酌——他极力回忆上一次和队内教练喝酒是什么时候,最终得出结论是从没有过。“当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杜兰特向弗雷泽吐槽道,“这种感觉很可怕,但其实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勇士亲密和睦的球队氛围,让杜兰特非常享受。赛季初期,当家球星库里将球权和关注度毫不吝惜地让给了新来乍到的杜兰特,帮助他尽快适应新环境;而找到感觉的杜兰特,又将这些悉数还给了库里。训练比赛时,大家兢兢业业毫无怨言。“真正伟大的球员,从来都是谦逊有礼的。”勇士的某位教练对此感慨不已。
执教拥有多名巨星的超级强队,无疑是令人羡慕的工作,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样的工作也是个烫手山芋。勇士并没有输过几场球,所以一旦他们陷入困境,可供参考的先例并不多。今年三月杜兰特因内侧副韧带拉伤停赛,勇士遭遇了罕见的三连败,总经理鲍勃·迈尔斯直接走进训练场,对所有人宣布,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所有人都卷铺盖回家!“没关系,我可以去瓜达拉哈拉大学执教。”弗雷泽教练开玩笑道,因为那所学校距离海滩和一家龙舌兰酒厂非常近,而且还可以用离职补偿金买辆房车住。“你是认真的?那我给你当助教去!”杜兰特插话道。
“以前当你进入球馆,你知道自己需要表现得接近完美,才能赢得比赛;现在再进入球馆,情况完全不同了。”杜兰特说,虽然为勇士打球仍然有压力,但显然比在雷霆减轻了许多,“你开始考虑比赛的其他东西——空切、传球、防守。你无需每次都自己出手得分,每次都要打进关键球,也不再需要把比赛变成个人秀。”没有对手再不顾一切地包夹杜兰特,于是这位超级得分手用单赛季最少的出手数(16.5次),投出了职业生涯最高的赛季命中率53.7%。利用掩护、空切创造的得分机会,效果确实比自己强突硬投要好——上赛季杜兰特场均运球达到156次,本赛季只有96.6次。
今年春天开始,杜兰特和库里共同一个篮筐练投篮。他们会比试,看谁在三分线外某一点连进5球;但通常情况下,他们往往要投到15个以上才会失手。进入四月,弗雷泽教练更改了比试规则,他们需要携手连进10球才行。或许这是巧合,但进入季后赛,杜库表现得更有默契。他们取得了14连胜,带着2比0的比分杀向克利夫兰。总决赛第三场还剩1分15秒时,勇士111比113落后骑士,暂停时勇士主帅史蒂夫·科尔告诉大家,在得到球权后,他希望将球交给杜兰特——
随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了。
总决赛第三场,投出那记致胜三分的瞬间,杜兰特的右手就在勒布朗头部上方,似乎想摘下对方那顶王冠。
2011年NBA停摆期间,得闲的杜兰特绕着华盛顿特区骑行了20英里,首次拜访了白宫和纪念碑。除此之外,他把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篮球上。每个知名街球场,从华盛顿到洛杉矶,都留下了杜兰特的身影。那些模糊不清的比赛录像里,你仍然可以感受到杜兰特的风采。而其中最著名的一战,发生在8月在洛克公园的那场夜赛。那天的杜兰特,穿了一件平平无奇的橙色21号球衣。最后时刻,已经砍下整整57分的杜兰特,运球来到球场左侧,直接干拔跳投三分命中。下一个回合,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手起球进。再下一个回合,仍然是一模一样的进球……比赛结束了!不是因为时间走完,而是因为疯狂的球迷已经按捺不住情绪直接冲进球场,对天神下凡般的杜兰特顶礼膜拜。
作为杜兰特的训练师,贾斯汀·佐梅洛就在场边见证了这一切。六年后的总决赛第三场,他也坐在速贷球馆的观众席上,看着杜兰特在科沃尔投丢后抢下篮板球,然后沿着左侧运球推进——和当年在洛克公园的行进路线几乎一样。
33岁的佐梅洛曾在俄克拉荷马和杜兰特合作了两年,除了指点训练还进行心理辅导。两人结束合作后,奇才控卫约翰·沃尔成了佐梅洛的客户。不过,杜兰特和佐梅洛仍然保持联系,在前者有需要时,后者会毫不犹豫伸出援手。2016-17赛季杜兰特第一次回到俄克拉荷马打客场,佐梅洛也来了;勇士赢得比赛后,佐梅洛发现杜兰特吃饭时还用手机看比赛录像。“有意思,这家伙现在还学习哪。”佐梅洛心想。
季后赛开始前,杜兰特再次求助佐梅洛,于是他总能在手机上收到比赛分析短信,前后多达数百条,其中不乏一针见血的观点。比如:拉夫如果走中路会选择转身后勾手投篮,如果走底线就是用跳投终结;勒布朗在左侧运球后跳投的命中率有38%,但右侧只有31%;骑士习惯包夹持球人,但会放你中距离跳投、打板抛投、急停跳投。
佐梅洛还把杜兰特从2012年至今对勒布朗的比赛片段,剪辑起来发了过来。总决赛期间,两个人每天都要沟通交流一番。第二场比赛前一晚,他们聊到凌晨四点;第三场比赛前一晚,又聊到凌晨两点。如今,杜兰特不会再和勒布朗约着吃牛排了,他恨不得把皇帝当成牛排切得七零八落。
总决赛第三场还剩48秒,杜兰特运球通过半场,当时勇士仍然落后2分。佐梅洛真想用千里传音告诉杜兰特带球突破冲击篮筐,但他也知道这没用。这一个赛季,杜兰特为转型做出了很多调整,但这个致胜跳投是典型的杜兰特风格。就像当年在洛克公园连续投进三个三分那样轻松,球离开他的手直接飞进篮筐,显得那样轻松。“你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技术和体系,但篮球终究是得分高者胜的游戏。”杜兰特轻描淡写地说。当时他发觉勒布朗已经退到了三分线内一步,于是决定干拔三分,就在皇帝高高举起的手臂上方将球扔出去。出手那个瞬间,杜兰特的右手就在勒布朗头部上方,似乎想摘下对方那顶王冠。
比赛结束了,球迷仍在津津乐道于这一球,当事人杜兰特却早已回到酒店,用佐梅洛的笔记本电脑回看比赛录像,直到凌晨三点。仅仅凭借这一球或这一轮系列赛,就断言杜兰特已经超越勒布朗成为现役第一人,这纯属无稽之谈,毕竟勒布朗拿下了空前的总决赛场均三双数据,且他在场上时正负值为正数。但杜兰特的神奇一球帮助勇士取得了3比0的领先,场场30+也助勇士成功复仇。
总决赛打完,勇士更衣室门外,杜兰特的妈妈和主帅科尔紧紧拥抱在一起。“我真心为你而高兴。”科尔说。而自称是“场边最冷静母亲”的杜兰特妈妈则说:“我也为你而高兴。”
因为术后并发症导致骨髓液泄露,科尔此前休养了6个星期,过去的两个赛季,他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甚至不得不用冰袋敷脸来缓解剧烈的头痛。助手们怕影响他的情绪,很少过问其病情,但在总决赛第二战前科尔宣布回归,他们也忍不住问上一句。“你还好吗?或者说,已经恢复到可以执教的程度了?”弗雷泽教练问道。科尔用笑容回答了他。
“他们并非不可战胜,但如果你想击败他们,就必须拿出完美表现才行。”骑士的某个工作人员这样评价道。杜兰特的加盟,让勇士完成了从优秀到伟大的最关键升级;但勇士也对他进行了成功改造,让他变得更加伟大。事实上,杜兰特在雷霆时已经足够优秀,只是在不同环境下,他影响比赛的方式不一样。如今,杜兰特的身边有库里和汤普森,他们的牵制力绝非索夫洛萨、罗伯特森甚至韦斯特布鲁克可比的。和勒布朗不同,杜兰特有很多轻松得分的机会。勇士另一位助教罗恩·亚当斯此前曾在雷霆工作过,当时他对杜兰特防守的评价是,“有时候还不错。”如今他的评语已经变成了,“杜兰特的防守非常可靠。”因为有一干好队友,杜兰特无需像在雷霆打球时大包大揽,所以他在攻防两端都显得游刃有余。他对勒布朗死缠烂打,还错位防死过欧文——总决赛第二
场,杜兰特在20秒内先是盖掉欧文的投篮,然后回头投进追身三分,接着又抢断勒布朗成功——那个选秀前练185磅卧推都无法完成的瘦弱青年,如今成了勇士内线的屏障。
对未来充满忧虑甚至绝望的,绝不仅仅是克利夫兰一城。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撼动勇士的统治地位,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对付如今的杜兰特。“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勇士后卫伊恩·克拉克说。去年总决赛后的一个短信,引出了一个王朝?这可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