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亿转播费是多维度问题 中超俱乐部像富二代
2015年11月9日，由清华大学主办，中国足协支持的“中国足球论坛（2015·清华）”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伟伦国际报告厅举行。中国足协林晓华副主席、清华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韩景阳教授出席了论坛开幕式并致辞，清华大学体育部主任刘波主持会议。来自国际足联、中国足协、西班牙职业足球联赛联盟、巴塞罗那拉玛西亚青训营、部分中超、中甲俱乐部以及国内外相关单位的约400余人参加了论坛。论坛内容（节选）如下：
赵军（体奥动力总经理）
说到80亿中超这个事儿，有一个观点我很同意：“这不是一个算术题”，这个说得特别好。确实我们在衡量80亿转播费的时候，不是说体奥动力第一年卖了多少钱，第二年卖多少钱，我们卖过80亿就赚了，卖不过就赔了，绝不是这么简单的逻辑。我觉得贴切一点来说，应该是立体几何题，至少应该是有“长宽高”三维的层面。对于体奥动力来说，我们认为80亿所谓的值的地方，首先是对于中国足球，尤其是职业联赛长期的看好，不用说现在大的市场环境摆在那儿，过去的十几年，我们坚定的认为，中国足球职业联赛一定会有爆发的一天；第二，我们也觉得从转播权切入，切到职业联赛整体各个产业链中，传播权一个点实现了爆发，一定会带动职业联赛的各个环节的提升；第三，对体奥动力来说，我们绝不是把买的版权卖出去，这个太傻了，现在对我们来说，我们做这个行业，以版权核心的价值带动体奥动力，涉及能够跟版权产生关联的所有的业务。
我想当年美国淘金热的时候，很多人去淘金，但是因为淘金成为富翁的人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牛仔裤出名了。在足球产业整个发展过程中，每个行业都面临着商机，也许可能是不出名的公司，未来能找到自己立足的点，这就像我们体奥动力之前十几年默默无闻，现在终于成为一家有名的公司，在未来对很多做足球产业的公司都是这样的机会。
关于中超联赛付费的问题，两三年之内中超不会付费，因为现在我们从媒体传播角度说，还要传播价值观，向最大多数的观众做覆盖，还有职能在身上，还要照顾公众平台的播出，大家知道付费的前提是要把公众平台都掐掉，如果我们做付费的话，把中央电视台、地方电视台所有大家能免费看到的窗口都掐掉的话，我觉得足协不干、俱乐部不干、赞助商不干，对于老百姓来说收视习惯一时半会也不会转过来，所以我觉得两三年之内，中超不会做付费。但是从长期来看，最终还是高额版权费实现市场价值回收的通路，但是要根据市场的发展，调整未来的方向。
许绍连（腾讯体育负责人）
经过去年的46号文，以及今年年初的改革方案，中国足球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的机遇，这个机遇让所有的相关的行业，都感到了振奋。当然我们也知道，当一个行业在发展的时候，很多人来淘金的时候，有人淘到了真金白银，有人却搭上了性命。也就是说市场来了，机会来了，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媒体人都有悲观主义，不是说不看好中国足球，而是说我们应该怎么理性的发展中国足球。
过去的这个赛季，我们非常清晰的感到到中超的16家俱乐部出现非常明显的贫富不均，不是说经济上的，而是关注度上的，这种情况尽管在西甲、在国外联赛都不同程度的存在着，但是中国足球走到今天跟世界上还不完全一样，中国足球俱乐部应该说最近5年来的发展出现了快步跑的状况。这个快速跑的过程中间，我们从媒体角度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俱乐部呈现了一些分裂，因为大的俱乐部和小的俱乐部目的和出发点不一样，本能的产生了心理上的隔阂，通俗讲，比如说打恒大不用动员，这是一个好的现象也是糟糕的现象，因为中国足球要真正的发展，需要有龙头的企业和龙头的俱乐部，目前我们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恒大是中国龙头俱乐部，而且21日在广州进行亚冠的决赛，我相信很多的俱乐部人都会关注，都会到现场观看，我们能不能在竞争放在更为良性的、平和的心态，比如说因为恒大的出现，中国烧钱的速度加快了，一个原来30万美金的外援，来到中国变成100万了。但是这种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我们不用更高的钱，更优秀的外援会来中国吗，至少在发展的现阶段，我们要认同一点，我们确实处在职业足球相对低洼的地段，你要把水突然之间抬高怎么办？必须往里面填土、加水。也就是说要更多的投入资金，把行业发展起来。
我们希望利用科技的手段降低对全民参与赛事的信号的采集和信号的存储，我们发现我们每一场业余联赛坐下来的整个数据播出的成本，数据的存储和采集成本都在几十块钱以下以后，每场比赛有20多个人参与，对应的受众观众，保守一点可能有几百个人，但是当时我们知乎运动场在9月份做过发布，9月底我们的发布尝试着做了一次公开的直播，有超过7000个人收看，我们很震惊。这就是我们努力做的，帮助所有业余联赛的场地进行智能化的改造、自动化的播出，再在公开的平台上把内容输出出来，同样有很大的商业价值开发。我们现在已经完成了300多个球场的改造，除了改造以外还要在后台的数据做一些产品化研发的过程，循序渐进到明年应该会超过上千个场地，其实这个事情不光是业余联赛，包括高校我们也一直做这个事情。
黄雁（辽宁宏运足球俱乐部总经理）
我提过一个观点：中超俱乐部都是富二代，都是老子有钱，我们自己是无法养活自己的，当然按照中超的规则我们要盈利，这些规则上也都做到了，不管是跟老子做生意，还是跟老子借钱，符合规定。但是说实话，真正的中国的职业联赛、职业足球俱乐部要实现长远发展，一定要实现自身的良性循环、自身的问题。
我们国家现在提的互联网+，这对我们足球成为职业足球俱乐部也是一个新课题。在足球产业方面，尤其是在互联网+方面，我们有广大的球迷基础，现在有人群、有数据就会产生效应，当然这里面有很多专家我们还在探索，但是我们是一个很好的平台，每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都是很好的平台，都有很大的群众基础，所以这个方面也是未来产业发展的方向。
在中国职业球员的待遇问题上，我认为还是需要引导的，还是有一定泡沫的。从我们国家职业连锁的发展过程，包括刚才谈到的经营问题，俱乐部的运营问题上来讲，可以看到大多数的俱乐部抛开关联方的交易和支持，就自身经营来讲都是亏损的，职业球员拿的工资待遇，包括在转换市场上的，并不符合经济规律，像恒大、国安、鲁能，他们每天为了保持在第一军团的位置上，要投入很多资金，而且每年一旦有新的资本进入，这个行情就水涨船高。
辽足这次回归沈阳，应该也是符合五十条其中一点“鼓励职业足球俱乐部，依托城市发展，打造百年足球俱乐部”，辽足到现在从历史上讲已经60多年了，从这么历史悠久的俱乐部来讲，最终归宿包括依托的城市，最终选定的是沈阳，我相信这次选择不会再变了，也不会让球迷跟我们一起漂泊，回沈阳就是回家了。
张四化（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总经理助理）
足球改革雷声大、雨点没见到，政策出来很多条，有教育部发的，有体育总局、足协发的，跟俱乐部结合在一起，现在为止，我可以比较诚实的说，我没有看到一个具体的实施的细则，能和俱乐部的发展结合在一起的。比如说体育总局、足协或者是教育部是不是开一个研讨会，调查一下俱乐部在各个层面的一些态度和建议，和中央这些政策具体怎么结合才能实施操作，这个政策是今年1月份发的，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一个研讨会或者是座谈会的形式，只是在教育部门，可能在足协内部改革里面有了实施的过程和内容，但是对于职业足球俱乐部来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我觉得因为国家重视到足球改革发展的问题，所以未来还是非常看好足球产业发展的规划和过程的。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各个足球俱乐部应该先踏踏实实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结合到国安来说，体奥动力有80亿的资本的输入，最实际问题是80亿是怎么分配的，按照中国足协的分配，中超公司能扣10%，剩下90%的收益，如何分配给各个俱乐部，到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方案出来，各个俱乐部能否参与到分配方案中也不知道。
还有无论是80亿的大份子里面，还是中超公司在国家政策发展之下，发展越来越好商业收益越来越多，因为它基于80亿的转播权，关键的转播面的扩大，能影响很多的赞助商，这么一个形式下，中国公司是否能符合未来中长期全商业化运作的发展需求，有没有专业的人才符合市场的需求，这个也是中超公司和中国足协考量的，因为现在据我所知，从经济层面角度讲，中超公司一般中层管理干部的年薪不到10万，现在一个发达的市场化的经济公司或者是市场公司，高级管理人员职业背景，期待的薪酬价值是不可能不到10万的，这不可能是匹配的。举个例子，你不能让一个种田的农民去设计汽车。
我想问一下大家，你们支持的职业俱乐部或者是国家队，你们有谁是自己买正版球衣的，不会到50%。有80块钱仿的球衣，绝对不会买五六百的，当然和中国人的收入水平有关系，还有其他的一些不便说的因素造成这种现象的流行。
对于恒大挂牌新三板，估值是150亿人民币， 这个数字我只能说很大，这是我唯一的印象。国安因为我们是国有企业，我们上面是中信集团，这需要看集团的整体战略，是否用社会资本来经营，恒大我只能说，咱们经济管理学院的学生能分析到它新三板的财务数据是什么样的，收入和支出是盈利还是亏损，如果它想转到主板，需要什么条件，大家可以预测一下，不过多进行分析。
中国足球中超公司对于职业足球俱乐部的转让有比较严格的制度，我不知道大家关不关注，上个季节的结束，重庆力帆这个事件，他自己资金运作不足，希望引入投资方来转让俱乐部股权，因为他的新投资方是北京一个公司，北京公司成立年数不到三年，自身的企业的注册资金和运营的资本无法达到中国足协要求，也就是大概是俱乐部购并资产的3到5倍，所以不能引入投资。当然中国足协的规定也在某些方面值得商榷和修改，因为这套资本转让的制度是2003年制订的，据今已经有12年了，可能不能完全适应现在社会和资本化运作的发展需求，也是我唯一一个值得保留的态度。
关于球场安保，像亚冠比赛，我们对某些比较敏感国家地区比赛的时候，一场的安保的人数得五六千人，差不多一个安保人员陪4个球迷，我们去客场日本或者是澳大利亚打比赛，可能观众没那么多，一场的安保人数不到100人。我们的球迷不是免费来的，但是我们能得到相应的服务吗？肯定不是。作为俱乐部我们进餐厅花钱买服务，但是我们得听服务员的，就是这个意思。
王骞（延边长白虎足球俱乐部主管副局长）
我们延边地区人口一共210万，朝鲜族占38%，这样一个偏僻、人口少的地方，有这么一家职业俱乐部，我想这是先天不足，我记得去年有国际足联的培训班，讲职业足球俱乐部选址的问题，一定要选人口多，基数大的地方，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只有200万人口，无论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成为北京国安，也不可能成为广州恒大，我想一个国家的联赛应该需要恒大、国安这样的俱乐部存在，但是也需要我们这样的俱乐部存在。
我把球迷分成初级阶段，就是你这个足球队的球迷，球队成绩好了就会看，会记得球员每个人的名字，但是球队成绩不好了，就不看了，也不会买一些消费品什么的，我所关心的是我们这些球迷是很忠诚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从球队的球迷，培养成俱乐部的球迷，可以为俱乐部的每个政策，好的政策会叫好，不好的政策会骂你会永远支持这个俱乐部，而不是这个球队，球队好了就来看，不好就不来看，我觉得这样的球迷，对我们职业足球俱乐部来说，最有价值的是一直簇拥在俱乐部周围，开发什么新产品，或者是有什么球员交易都会支持你，只有这样的球迷基础大了，俱乐部才会长期的存在下去。
现在中超版权有那么多，我们的钱说实话，张总也说我们的青训也还可以，我们开展得比较早，80亿给我们几千万，我们的预算是有限的，我们的运动员给他10万的工资或者是20万是一样的，给了这么多钱往哪花，我们肯定要把这些钱转移到建基地，或者是给梯队的教练，培养青少年在这么一个循环当中用，因为我们不是靠买球员生存的，也不是一定要拿冠军的，只要我们工资结构合理，稳定在一个大盘子下，支出永远是恒定的，不会超很多。
升入中超后延足的运营方式模式不会变，我现在讲一下我们现在的经营模式，因为历史比较悠久，所以足球对延边来说很重要，政府、人民，球迷都是我们家乡的人，大家都以看球为一种生活方式，所以我们等于说是政府在花钱购买服务，我们俱乐部为政府提供高水平竞技表演的平台，政府投钱来买我们的服务，经营模式是政府投资或者是企业家投资没什么区别，我们俱乐部就是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也是有限公司，升到中超后如果明年要变，也就是社会上的资本想来投资足球产业，但是这就是怎么合作的问题了，俱乐部是不会变的，经营模式还是有限公司、独立法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王中仁（河南建业足球俱乐部助理总经理）
我们有自己的特色，我们既然不是争冠的行列，那么就要踏踏实实服务好本地区的球迷，或者说能够关注支持我们这部分的球迷。比如说2012年我们降级了，2013年的时候我们的上座率平均还是2万亿，当时2013年中甲联赛的平均上座率不到4000，同时，我们建业也是中国足球历史上唯一一支打过乙级、甲B、中甲、中超、亚冠的球队，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不盲目的去扩张，也不盲目的去攀比。既然我们的战略定位非常清晰，而且从上至下有这么一个坚定的执行，所以外界的所谓资本的或者是怎么样风起云涌，对我们的心态不会产生任何的变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就是河南建业。
Sergi Torrents（西甲联赛中国区总经理）
西班牙足球职业联赛转播费分配方式是这样的，所有的收入当中有10%是给西乙的，其他的90%是给西甲的，这个90%当中，有50%是平均分配给每个俱乐部的，另外25%是根据俱乐部成绩，近5个赛季的成绩来分配，就是你赢的越多收入越多，排在后面你的收入就越少，还有25%，是根据他们知名度，也就是观众的参与度，每场比赛球场坐满多少很重要。另外在电视观众或社交媒体等渠道上面的影响度，这也是一个收入分配标准。这样的分配方案之下，西甲拿到最多转播费的俱乐部和最少之间的差距有3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