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大革命》连载第2章第2节：军师
第2章 直通欧洲杯
第2节 军师
虽然李思帮过自己，而且还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好朋友，可从小就是好孩子的贾秋明对传说中的“黄赌毒”依然有着本能的抵触，以及畏惧。今天是军师，明天谁知道会不会越陷越深？赌球毕竟不合法，万一李思这位小庄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要不要负连带责任？
正当贾秋明面露难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拒绝时，李思又发话了：“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你是大礼的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坐庄受注这摊事儿肯定不用你参和进去，需要你做的只是看好哪场比赛就告诉我，就像你给大礼推的3场球一样。另外我可能也会有一些场次咨询你的意见，你要是有观点就说观点，觉得拿不准直说就行。所有这些场次，不论你主动说的还是我问的，无论对错，每场给你1000元信息费，你要是觉得不够还能再商量。怎么样，没啥安全隐患吧？”
每场1000元！而且是旱涝保收！这对贾秋明实在太有诱惑力了，随便猜几场球，挣的就比一个月工资都多。可是他也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收多少钱就得承担多少责任。如果他的推荐还如第一次那样3场全红，自然皆大欢喜，可若错的比对的多呢？甚至出现3场全黑呢？
往好里想，李思和谭孝礼毕竟是发小，碍于这层面子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顶多是不再请自己当军师而已，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很可能影响李思和谭孝礼的关系，甚至在自己和谭孝礼之间打下一根梁子，那就实在得不偿失了。往坏里想，李思身上毕竟贴着“非法”的标签，若是他当真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对付自己甚至株连到夏梦雨，自己有办法抵挡吗？完全没有，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毕竟今天才见李思第二面，对此人根本毫无了解，谁知道他会不会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当年整治张嘉舫时，这家伙可是软刀子都能杀人的！
何况李思许给贾秋明的是一场1000，转过头自己下球或是吃报球人的投注，应该至少是数以万计，要真是一天3场全黑，或许就是几十万打水漂。贾秋明想想都不寒而栗，这笔账真要算到自己头上，怕是工作三五年不吃不喝都未必赔得上吧？鉴定完毕，此处有坑，而且是大坑！
然而人家话说到了这一步，如果自己只是一味拒绝，别说将来如何，眼下这一关都未必过得去。贾秋明不像谭孝礼，与人交流历来是他的弱项，更别提“说不”这种充满技术含量的活。既然不会说不，那就说是吧。
“李哥您太客气了，朋友之间聊聊球，哪有还要给钱的道理，何况您当年还帮过我大忙，咱不说知恩图报，至少相互照应是必须的。这样吧，我今后有什么看好的比赛就告诉大礼，放心，我绝不藏私。咱也别谈钱，多生分啊，实在不行您隔三差五请我们兄弟出来改善改善伙食呗，您看这样成不成？”
贾秋明本以为自己退一步，又办事又不拿钱，总算可以对付过去了，不想李思却皱起了眉头，“小明，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可我也有我的规矩。人在江湖，若是都不守规矩，何以立足？我比你和大礼虚长几岁，承蒙你俩看得起叫我一声哥，我不能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大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谭孝礼应了一声“是”，贾秋明还想说点什么，被他伸手虚压止住。
李思接着说道：“先说你的顾虑。我知道你怕自己万一猜得不准怎么办，你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事儿是我找的你，不是你找的我，甭管出了什么后果，也是我来扛。做我这门生意最讲究一个信字，人家凭什么几万几万在我这儿下球啊？不怕我跑路啊？就是一个信字！你想想，我要真把你怎么着了，传出去还有人能信我么？即便你真是连错个七八场，大不了我不再找你问料了，不就止跌了么？再说了，网上卖料的那么多，正确率也就是一半上下，也没听说谁被人找麻烦啊？”
贾秋明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那是你买了灯料不知道去哪儿找人家。
“再说我的规矩。当哥哥的白让弟弟办事，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传出去也毁名声。要是你实在不想见现钱，那就换个方式。你现在租的还是大礼叔叔的房子吧？房租你甭管了，这个面子你总得给哥哥了吧？”
每月1800，虽然远不及每场1000那么惊心动魄，对贾秋明来说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了。本来租这套房子就是靠了人情，如今通过这套房子还谭孝礼一个人情，卖李思一个面子，算是几方都能满意的折衷方案。只是李思每自称一句“哥哥”，贾秋明就汗毛一竖，他开始有点理解当年张嘉舫的痛苦了，大庭广众丢面子不说，光是这份腻歪就够喝一壶了。
“李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却之不恭了。今天回去我就研究盘口，争取像足彩一样，一个月之内拿下！”
“别！”
李思这一嗓子既尖且厉，让贾秋明吓了一跳。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稍有失态，李思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猜球这么准？就是因为全凭直觉，没被盘口牵着鼻子走。要说自诩专业看盘的，我手机通讯录里一页能揪出5个来，这帮人光是升水降水的门道就能跟你扯上三天三夜，可有个屁用？正确率还不就是一半一半，都不如全猜错当盏明灯有用。你现在全凭直觉猜球，什么盘口、赔率都别去管他，这才最能体现你自己的思路，否则你就等着被操盘手带进沟里去吧。记住，纯净的，才是最美的。”
好嘛，连下功夫研究的步骤都省了，这房租还真是好赚。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贾秋明自然也不会往深里研究盘口的门道，本来他就还有抵触情绪，自己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庄家就找上门要给自己送钱了？谭孝礼分明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为何事先一点口风都不透就把自己带坑里了？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
食不甘味地吃完这顿饭，出了餐厅送走李思，贾秋明拉着谭孝礼冲进一家空荡荡的咖啡厅，刚落座下单便开始了审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就把我给卖了？”
“我不是怕你心里一犹豫就不敢来了嘛。其实要我说，你只让他出房租太亏了，别说每场1000，你就是喊到每场2000，他也肯定照给不误！”
“他给多少钱根本不是重点好吧！你说我原本是一等良民，这莫名其妙就涉赌了，将来指不定摊上什么事啊。”
“你说这话就是不拿人当兄弟了。”谭孝礼一把搂住贾秋明的肩膀，“咱俩认识到现在也有5年半了，什么时候我干过卖友求荣的事？不瞒你说，让你当军师的主意其实是我先跟李思提出来的，双赢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嘛！你可以信不过他，但不能信不过我。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他要是真跟你翻脸，我就跟他翻脸！”
贾秋明没话了。确实，诺大的北京城，要说自己能信任的人，仅得谭孝礼和夏梦雨两个。5年半来，自己没帮过谭孝礼什么忙，倒是对方一次又一次为自己出头。再说，谭孝礼把自己推荐给李思，并不能从中得到好处，如果他想下球，直接问自己要推荐便可，就像之前那3场。等一等，谭孝礼为什么要问自己推荐那3场球？难道他已经开始下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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