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大革命》连载第2章第11节：系数
第2章 直通欧洲杯
第11节 系数
很难说潜意识对人的影响有多重要，至少这一刻，在评审团投票和同事唠叨的双重影响下，于亚东出错了。
票数统计完毕，左茂73票、夏梦雨32票、刘竹飞18票、贾秋明15票、黄德明12票、张云峰12票、张元刚11票、崔首一10票、孙博9票、赵桐8票。到这一步并没有错。可是接下来，于亚东直接拿票数加上之前的分数，得出最终结果：夏梦雨92分、左茂90分、贾秋明89分、张云峰86分、刘竹飞79分、孙博78分、黄德明78分、赵桐67分、崔首一63分、张元刚62分。
所以，最后优胜者是夏梦雨和左茂？感觉有哪里不对啊！于亚东耐着性子又加了一遍数字，没错啊！贾秋明就是比左茂少1分，可怎么似乎记得左茂已经提前出局了呢？难道是当时算错了？
现场的100多号人还在等待，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于亚东算来算去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公布这份结果吧。他把所有人的分数念了一遍，“我宣布，夏梦雨和左茂成为直通欧洲杯节目的优胜者，将作为体育竞报的特派记者奔赴波兰和乌克兰前方进行欧洲杯报道！”
包括马南陈在内，评审团成员并不清楚直通欧洲杯决赛的计分方式，听到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实际上，体育竞报对这次直通欧洲杯活动的分工很明确，选拔环节全由于亚东一人负责，计分方式自然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亲身参与的选手们则不然，一时间都呆住了。尤其是贾秋明，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这怎么可能？自己虽然并未确保提前晋级，可无论才艺展示环节结果如何，左茂都已经提前出局了啊！这，这，这是赖皮啊！都不能算是暗箱操作了，这是赤裸裸的公然抢劫！说好的才艺展示环节每票0.5分，怎么现在直接拿票数加之前的分数了？
可是活动是人家办的，规矩是人家定的，即便临时更改规矩，自己也只能吃哑巴亏，难道还能愤而起身高呼“你们算错了”不成？要怪只能怪自己没能在这一环节拿到足够多的票数。可是，欧洲杯梦就这么碎了，实在不甘心啊！
就在贾秋明茫然不知所措，感觉天已经塌下来时，夏梦雨站起来开口了。
夏梦雨是被于亚东请上台的，要她发表获胜感言。此刻于亚东有些魂不守舍，内心充满怀疑和失落，怀疑自己统计出的结果，失落贾秋明的1分惜败。然而，夏梦雨接下来的话犹如一声钟鸣，轰然将他敲醒。
“能拿到第1名，我也很意外。前两轮我的分数是60分，只排在第6，按理说这一轮我得了32票，应该是16分，最后总分76分才对。所以我想问一下，最后分数统计是不是算错了？”
现场炸开了锅。于亚东算错了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丢人啊！
由于于亚东的失误，贾秋明被误算成了第3名，由他来纠错，给人感觉小家子气、输不起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会狠狠落了主办方的面子。人家办的活动，自然能想出100种方法来整治你，到时候不仅欧洲杯去不了，双方还得撕破脸，得不偿失，尤其是对弱势一方而言。但是由夏梦雨来纠错就不同了。她眼下是第1名，不会让人感觉输不起，只会留下大度的美名。
短暂的蒙圈之后，于亚东犹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立刻就想冲下主席台，赶紧重新计算分数。他很清楚，贾秋明肯定可以因此成为优胜者，至于另一位是谁，他并不十分关心。然而就在此时，马南陈发话了。
虽然不清楚计分规则，但刚才于亚东宣布分数时马南陈听得很清楚，夏梦雨和左茂分别只领先贾秋明3分和1分。作为才艺展示环节的大赢家，一旦该环节分数比重降低一半，这两人必然会被贾秋明挤掉一个位置，甚至一起跌出前两名，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更重要的是，出于维护报社权威的角度，他无法容忍这次活动出现计分错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低级失误。
“我来解释一下。由于才艺展示环节进行得非常成功，大家的表现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因此在评审团投票之前，组委会临时商定这一环节的票数直接作为积分，不再乘以0.5的系数。因为是临时决定，所以没有来得及向大家宣布，在此我表示歉意，也要对你的无私表示特别的感谢。这个小插曲也让我深信，我们通过这次活动选到了最适合的人选。”
万念俱灰。贾秋明至此彻底死心，人家还真改了规则，你找谁说理去？原本还埋怨于亚东算错了分，现在也不怪他了，可是又不知道怪谁去，到底是谁提的这条该死的意见？好在夏梦雨还能去，就让她替自己圆梦吧。
有马南陈镇场子，活动总算貌似圆满地结束了。夏梦雨原本还有话没说完，但略一琢磨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毕竟再公然闹出什么动静就算砸场子了，有些话还是私下里跟于亚东说吧。
活动刚刚散场，几乎是马不停蹄，梁思知招呼10位选手和马南陈、于亚东上了报社的中巴车赶往球场，随行的还有一位报社的摄影记者。直通欧洲杯活动将是次日体育竞报的报道重点，活动全程都有跟拍，临时增加的踢球环节也不例外。夏梦雨特意坐到了于亚东旁边，心情郁闷的贾秋明则独自坐在最后一排。
正在惆怅发呆，贾秋明的电话响了，谭孝礼来电。
“我专门致电祝贺你欧洲杯梦想成真，还算赶趟吧？小雨成绩咋样？你帮她拿到第2了么？”
“小雨第1，我输了。”
“我靠，不至于吧？这帮人瞎了眼啊，居然错过了你这样一位大才。没事，等哥们赢够了钱先不着急买别墅，头一件事先供你去巴西看世界杯，比欧洲杯档次高多了！”
“得了吧，你要这么说，我给你推球肯定有压力，到时候错了别怪我。”
“错了怕啥，只要对的比错的多不就行了。你今天考场失意，赌场肯定得意，今晚英超焦点战，利物浦对阿森纳，你说买谁，我下个重注去。”
“还没安慰我两句居然又让我推球，你有没有人性啊！这场我看好阿森纳。”
“靠谱不？下周中阿森纳还要打欧冠1/8决赛呢，在客场被米兰干了4个，回到主场还不得玩命往回扳，这场英超会不会留力啊？”
“你也知道阿森纳首回合输了4个，还扳个屁啊。即便要说放弃也该是放弃这场，反正欧冠小组出线就算有交代了，阿森纳的首要任务肯定还是英超争4，这场是打直接竞争对手利物浦，必须玩命啊。”
“问题是米兰这队，赢3个都不算赢，赢4个也不好说啊。”
“赢3个和赢4个能一样么！而且你也不看看阿森纳最近状态多好，3连胜，惨败给米兰后马上北伦敦德比5比2剁了热刺出气，这场做客安菲尔德应该不输就能赢盘吧？”
“对，利物浦让半球高水。”
“那你还犹豫个甚！而且杰拉德还伤着呢，你告诉我利物浦怎么赢？”
“行，那就听你的了！咱们向着巴西世界杯，出发！”
自从上了车，贾秋明就一直望着窗外发呆，打电话时也不例外。等挂了电话，他发现于亚东坐到了自己身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也玩球呢？”
“给朋友推荐。我自己不玩。”
“那看来你推得挺准，咱们有空好好交流交流。”
贾秋明现在并没有和于亚东交流猜球心得的心情，不过于亚东没等他开口就自顾说了下去，“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夏梦雨刚才决定退出活动了，报社决定由你顶替她的名额。”
啊？什么情况？贾秋明的脑子又轰地一声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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