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伊·莱昂纳德：年少的司机驾着圣城的梦

特约撰稿：段旭

在奥兰多，卡瓦伊没参加马刺第四场季前热身赛。他很健康，只是波波维奇决定让他同帕克和大卫·李一块儿轮休。

但他并不是真正歇了。上午的投篮训练结束，其他所有球员都坐大巴回酒店了，只有卡瓦伊还在助教们的陪同下继续练着。

他说：“我不能要求其他任何人做我不会去做的事情。”

来，把这句话再念一遍——

“我 / 不能要求其他任何人 / 做我不会去做的事情。”

卡瓦伊·莱昂纳德说的。他竟然真的做好了准备，当领袖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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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瓦伊是个安静的、循规蹈矩的小孩，一直都是。

从小，跟教练和父母对话，他会尊称对方“先生”或者“女士”。打橄榄球达阵得分，他会主动将球递给裁判。篮球场上，他会把球传给朋友，而不像许多同龄人那样总是自己投。

2011年头一次加入马刺季前训练营，据丹尼·格林回忆，队友们“不确定他会不会开口讲哪怕一句话”。

即便到上赛季，他真正成为队里王牌，入选了NBA年度最佳阵容第一队，并在联盟MVP的评选中得票第二，他也依然寡言少语，面瘫，木讷。

而如今，邓肯退役的第一个赛季，常规赛一场没打，他就已经做出了领袖的模样。

9月底，训练营刚开始，卡瓦伊就说：“从我和L.A.（阿尔德里奇）开始。如果我们拿冠军，要靠我俩来领导这支队伍。”

训练日头一天，卡瓦伊跟记者们足足聊了五分半钟。不算久，却足以刷新他的个人纪录。

这些，不妨理解为领袖意识的觉醒。好多伟大巨星，都经历过这样时刻。

“我在这个体系里很长时间了，”卡瓦伊说，“我知道波普（波波维奇）有什么期望。既然我清楚要做啥，清楚哪些方面是我们欠缺的，那我现在就可以跟年轻人多说些话了。”

他今年25岁，他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只是，他进这个队第六年了，今年8月未婚妻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波波维奇乐意看到卡瓦伊张口。“现在暂停他会说话了，”老爷子透露，“他跟人开玩笑也更多了。你可以看到他更多地要球，在所有过程之中别人也知道怎样跟他一起打球。”

卡瓦伊当然没法一夜之间填补邓肯留下的领袖空缺——也没必要，毕竟吉诺比利和帕克还在——可是不难发现，就领袖的角色而言，卡瓦伊跟邓肯基本是一个路数。邓肯不是乔丹和加内特那种会叽叽歪歪说个没完的领袖。在邓肯的职业生涯中，当他具备了足够的资历去领导这支队伍时，他惯用的方式是把队友拉到一边，平和友善地叙述与沟通。更多时候，他是那种用实际行动来领导队友的人。

卡瓦伊也会是。

“他不会像帕蒂·米尔斯一样多话，他不是那样的人，”波波维奇说，“他不是埃弗里·约翰逊，他的方式不一样。他更像蒂米（邓肯）一点，他会以身作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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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教练的角度，波波维奇给卡瓦伊开足了绿灯。

马刺本季前三场季前赛，卡瓦伊场均打23.3分钟，只比阿尔德里奇少一点点。

“我给了他比别人更多的时间，为了让他找到节奏。”这些天忙着观察新人敲定阵容的波波维奇，知道谁是他最重要的倚仗。

第三场季前赛跟活塞打，卡瓦伊出战25分钟，只用11次投篮就拿了20分，另有8个篮板、3次抢断。

如今看马刺的球，你可以轻松感知到卡瓦伊获取的自由。他可以在攻守转换中恣意地干拔投三分，可以随时持球叫一名大个儿上来跟他打挡拆，不用等着控卫来主导和调配进攻。

队友们能察觉到卡瓦伊的变化。“他的个性现在非常不一样了，”丹尼·格林说，“他显然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让大伙儿到正确的位置，给他自己叫战术。

“以前，波普得为他制订战术，托尼（帕克）得给他叫战术。现在，他理解进攻，知道他在哪里能得到机会。”

波波维奇信任卡瓦伊，给他犯错误甚至打得不合理的空间。

感谢吉诺比利。“我就让他打，因为我还有点脑子，”老头儿搞笑，“马努（吉诺比利）教会了我这点，所以我在卡瓦伊身上做得更好了。”

说到搞笑，正如当年外界以为邓肯这人无趣一样，关起门来，卡瓦伊实际也不像我们以为的那般木讷。格林揭秘：“你跟他熟了，和他呆着，他是有幽默感的。他经常笑，他就像个普通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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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中旬，卡瓦伊参加一个活动，坐到了IndyCar印第赛车传奇车手马里奥·安德雷蒂的后座上。

卡瓦伊承认，当安德雷蒂把时速提高到200迈（相当于320公里）的时候，稍稍有些发抖。

“不是太吓人，”他说，“就有点像过山车，相当有意思。”

现在，马刺的方向盘抓在他手里，油门与刹车全在他脚下，其他人坐在他的后座上。

现在，他是这辆车上的安德雷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