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尼斯·阿韦罗:听当年战友讲述C罗并不了解的父亲

小中03-13 13:35 体坛+原创

体坛+记者小中报道

2010年6月17日,C罗的儿子小C罗在美国佛罗里达出生。生下来时,除了父亲是球星,小C罗与其他的孩子并无太大区别:他身长53厘米,体重4.3公斤。可现在已经6岁半多了,小C罗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生身母亲是谁。

小C罗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而C罗也不太了解自己的父亲迪尼斯·阿韦罗。2005年9月6日,C罗的父亲迪尼斯·阿韦罗因病去世,当时C罗年仅20岁。

儿子不了解的父亲 妻子不了解的丈夫

实际上,是父亲迪尼斯·阿韦罗引领C罗迈进了足球的大门。可是迪尼斯·阿韦罗出生贫苦,第一个女儿出生后又应征入伍,奔赴安哥拉前线,作为“炮灰”参与过镇压安哥拉民族解放运动的战争。那场战争毁了迪尼斯·阿韦罗,在他心里投上了巨大的阴影。回国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2015年接受《泰晤士报》专访,C罗说过,他与父亲之间相处得并不多。“我父亲是个酗酒者,他不是我梦想拥有的父亲。当然了,我爱他。可我跟他从来没有过像跟你(《泰晤士报》记者)这样的交谈。”

尽管爱自己的父亲,但C罗跟自己的父亲是没有过多少交流的。也可以这么说,C罗并不了解他的父亲迪尼斯·阿韦罗。不仅C罗不了解父亲,实际上,就连C罗的母亲多洛蕾斯也并不真正了解自己的丈夫。

多洛蕾斯幼年丧母,父亲与后母结婚,除了长子若泽,他把多洛蕾斯等四个年纪较小的儿女都送进了孤儿院。多洛蕾斯很有反叛精神,C罗可能继承了她的那个特点。在孤儿院里,多洛蕾斯是个跟修女们顶着干的坏女孩儿。她多次从孤儿院逃出,父亲和后母(她带着与前夫生的5个孩子)最终不得不收留了她,当时她只有9岁。

多洛蕾斯很早就开始干活儿,编筐子挣钱。家里的房子很小,父亲和后母希望她早早嫁出去。迪尼斯·阿韦罗是多洛蕾斯的初恋,他们的关系被发现之后,父亲强迫她三个月内结婚离家。1973年5月5日结婚时,迪尼斯·阿韦罗20岁,多洛蕾斯18岁。

从安哥拉回来之后,迪尼斯·阿韦罗整个人都变了,他变得酗酒无度。多洛蕾斯之所以没跟丈夫离婚,还维持着那桩名存实亡的婚姻,全是为了几个孩子,也可以说是为了最小的C罗,多洛蕾斯不想让最小的儿子早早失去父爱。因此,C罗的成功,要感谢母亲多洛蕾斯的隐忍和为他所做的牺牲。

迪尼斯·阿韦罗在安哥拉当兵时的情况如何,其实就连他的妻子多洛蕾斯也不了解。不过,幸好的是,当年跟迪尼斯·阿韦罗一起上前线的还有他的一位发小儿。迪尼斯·阿韦罗的这位发小儿名叫阿尔贝托·马丁斯,他还记得当年在安哥拉发生的许多故事。

火车慢到下车抽根儿烟还能再赶上

阿尔贝托·马丁斯和迪尼斯·阿韦罗打小儿就认识,他们年纪相仿,同时应征入伍,被派到非洲前线,当殖民战争的“炮灰”。阿尔贝托·马丁斯还记得他们的部队飞往安哥拉的日期,那是1974年9月4日。

据阿尔贝托·马丁斯回忆说,到了安哥拉首都卢安达之后,他们又登上了一列火车。火车的座位都是木头做的,火车速度非常非常慢。

火车到底慢到什么程度?阿尔贝托·马丁斯举了一个例子。火车上禁止抽烟,他们几个抽烟的士兵从火车上跳下来,在车下面抽一根烟,烟抽完之后,只需要小跑几步,就还能回到车厢里。

非洲热带稀树大草原里的营房

迪尼斯·阿韦罗和阿尔贝托·马丁斯所在的营是第4910营,整营都是马德拉群岛的兵。在安哥拉首都卢安达下了飞机之后,他们乘坐火车赶往的地方叫卢索。

卢索全名维拉卢索,字面意思是“葡国村”,是安哥拉东部省莫希科省的首府。1975年1月16日安哥拉独立之后,考虑到卢索村带有前宗主国的印迹,安哥拉人将它改名为卢埃纳,卢埃纳是当地一条河流的名称。

从卢索,第4910营的士兵们分乘几十辆军用卡车去了莫苏马。到了那里之后,各个连分头进驻自己所在的营地。莫苏马是安哥拉与赞比亚边境地区的一个小村庄。他们的营房就设在炎热的非洲热带稀树大草原里,晚上夜色非常黑,周围静得让人害怕。

不过,对于来自马德拉群岛的阿尔贝托·马丁斯和迪尼斯·阿韦罗来说,那里倒是有一点像他们的故乡。当年,马德拉也非常贫穷,被深邃而汹涌的海水包围着,夜里没有多少光亮,四周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一场已经输掉、已经结束的战争

年轻的迪尼斯·阿韦罗和阿尔贝托·马丁斯们要打的是一场不受欢迎的战争,他们之所以告别亲人来到数千里之外的战场,他们之所以被派往安哥拉,是为了打一场非正义的战争,是为了把安哥拉作为殖民地留在葡萄牙的政治版图中。而且他们也没有站在胜利者一边,他们站在一个垂死挣扎、想要保住自己最后一块殖民地的国家一边。

像迪尼斯·阿韦罗和阿尔贝托·马丁斯那样的年轻士兵,不想把自己的生命绑在殖民战争的战车上。离开马德拉群岛奔赴前线时,他们就清楚,他们要打的是一场已经输掉、已经结束了的战争。

1974年4月25日,葡萄牙一批中下层军官发动了4.25革命,推翻了萨拉查的军人独裁统治,建立了新的民主政府。但历史的车轮总是有惯性的,葡萄牙还没为放弃战争做好准备。

因此,迪尼斯·阿韦罗和阿尔贝托·马丁斯他们还得奔赴非洲。不过,他们已经无心恋战。对于他们来说,到了安哥拉,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是避免自己死掉,至少不无谓地死掉。

“没有人开过哪怕是一枪”

不仅是葡萄牙,就连安哥拉方面也知道自己的宗主国已经输定了。实际上,第4910营在安哥拉的任务是把前殖民地平缓地交给已经胜利在望的“叛军”。他们还有另外一些任务,诸如避免不同派别的“反叛”力量之间发生战争,并押运护送载着食品的卡车通过布满地雷的公路运到需要它的地方。

安哥拉1975年1月16日独立,战争就结束了。满打满算,迪尼斯·阿韦罗只经历了4个多月战争。不过,马德拉是个小地方,迪尼斯·阿韦罗长那大也没经过什么事儿,他比较胆小和内向。在安哥拉战争前线呆的那几个月,把他吓出了精神上的问题。

实际上,迪尼斯·阿韦罗根本就没打过仗。据第4910营的一份统计报表显示,该营500来人,死的只有3个人,而且没有一个人是在与敌人的接触中死去。死的3个人当中,一个人死于疾病,另一个人死去事故,还有一名士兵与当地的一位盟友发生争执,被对方开枪打死。

阿尔贝托·马丁斯回忆说:“实际上,那谈不上是一场战争。因此,我们当年也没有真正为一场战争做好准备。实话实说,我觉得我所在的营没有一名士兵针对某个人开过哪怕是一枪。”

“一顿饭只有一小块儿面包”

对于第4910营的士兵而言,最令人担心的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糟糕的生活和医疗条件。

很多人染上了疟疾,躺在床上浑身发冷、全身打颤,还伴有高烧不退。一般而言,得了疟疾,至少三个星期下不了床,而且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另外一个不利因素是食品供应。莫希科省位于安哥拉的最东部,当地天气炎热,受战火破坏的道路也不好走,再加上运输车辆也缺乏,食品从西部临海的首都卢安达等地运来,还没等运到莫希科,就已经坏了。

食品供应不上,葡萄牙士兵们只能忍饥挨饿。据当年在第4910营第2连服役的若泽·曼努埃尔·科埃略说:“我们经常挨饿,有的时候,一顿饭只有一小块儿面包。”

水没法儿喝 渴了就喝啤酒 啤酒是最好的朋友

在确保舒适方面,葡萄牙士兵什么办法都没有。唯一的例外是一台汽油做动力的冰箱,里面储存着士兵们能够享受到的唯一珍馐:冰冰的啤酒。葡萄牙士兵们靠啤酒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冰凉爽口的啤酒真的成了维持生命的“液体面包”。

葡萄牙士兵之所以不喝当地的水,是因为当地的水不干净,没经过处理。若泽·曼努埃尔·科埃略说:“水(被晒得)非常热,一点儿也不凉。它总是温温的,(喝起来)一点儿都不解渴。水从河里被引到一个蓄水池,但不加以处理。人们跟我们说,喝(当地的水)可能会引起问题。”

既然水不敢喝,渴了的时候,就只能喝啤酒。若泽·曼努埃尔·科埃略说:“因此,我们不喝水,我们更喜欢啤酒。他们(安哥拉人)有一个安哥拉牌子的啤酒,叫库卡。我们只用水来洗澡、做饭和洗衣服,渴的时候,我们只喝啤酒。即使是现在,喝起啤酒,有时候我还会想起安哥拉。”

C罗父亲所在的第三连不缺吃的 过得还不错

第4910营其他连的人都认为,C罗父亲迪尼斯·阿韦罗所在的第三连受的苦最多,条件也最差。他们那样认为也不无道理:第三连孤军深入,远离其他连,附近没有人能向他们提供任何帮助。

不过,事实却是,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至少三连的有些士兵喜欢那样的生活。在他们兵营里,有着长长的营房,营房的顶部是金属的。离三连兵营最近的村庄,位于一条大河的岸边。如果愿意的话,他们可以让胡须疯长,根本就没人管他们。

阿尔贝托·马丁斯回忆说:“当时(情况)挺好的。我们什么都不干,我们也不缺食物。如果我们需要食物的话,我们就去狩猎。没人打扰我们。我们做排骨,有时候,我们也(把食物)分给当地人。我们踢足球,打扑克儿,还唱歌。时不时地,我们还能抽上一颗大麻卷的烟。我还练举重,我们的生活只是吃饭和睡觉。没什么可做的,我们只需要归还枪械设备,销毁枪械设备、手榴弹和类似的东西。”

尽管战争还在继续,但第4910营的士兵没有生命危险。最让他们感到度日如年的东西,是对遥远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家书或许一个月才能来一次,一封家书,他们不知道要看多少遍。那时,他们最盼的是直升机。不管当时正在干什么,当听到直升飞机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声音,不用抬头看,士兵们就知道,堪抵万金的家书又来了。

1975年10月8日 时隔13个月后返乡

在安哥拉期间,阿尔贝托·马丁斯和迪尼斯·阿韦罗照过一张异常珍贵的合影。照片中,两个人坐在一辆汽车的前盖儿上。那张照片是在安哥拉的一座城市照的,时间应该是1975年10月。当时,他俩正和其他战友一样,心情迫切地等着回家。

阿尔贝托·马丁斯身穿白衣白裤,他衬衫的纽扣都解开着。他留着长长的头发,上嘴唇的胡子也已经不短了。与阿尔贝托·马丁斯身子稍稍倾斜,没有直视照相机镜头,而且还戴着墨镜不同,迪尼斯·阿韦罗身穿迷彩服上衣,眼睛盯着镜头,脸上带着一丝忧郁的神气。

迪尼斯·阿韦罗(左)与阿尔贝托·马丁斯(右)

迪尼斯·阿韦罗当年的战友们不想多谈他的家事。多说的话,就像是为他返家后所实施的家暴找借口。不过,他们回忆说,甚至早在服兵役期间,迪尼斯·阿韦罗的婚姻就出现了问题,而在他在非洲服兵役期间,那件事一直折磨着他。

在安哥拉,迪尼斯·阿韦罗的生活平淡无奇。整个军旅生涯,发生在他身上的最刺激的一件事是一次执行任务时,他和几名战友乘坐的军车陷在了沼泽地里。有人返还营地求援,而迪尼斯·阿韦罗和另外三名战友整个夜晚都呆在车上盼着天明。

在非洲热带大草原的黝黑夜色里,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在嚎叫。他们从来没有感到过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无助。他们挤在一起,相互偎依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直到把他们身上带的所有香烟都吸完,直到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又重新升起。

在安哥拉呆了13个月之后,迪尼斯·阿韦罗和战友们终于能返乡了。1975年10月8日,一艘名叫“尼亚萨”的轮船缓缓驶向马德拉海岸。离家乡越来越近,第4910营全体官兵已经望眼欲穿。船离岸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所有的人都已经站在甲板上朝着远方眺望。

当眼尖的人看到远处露出一片土地时,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离码头还有好远的距离,有性急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他们从船下跳了下去,奋力地游向了那片生养了他们的热土。

工作不好找 他借酒消愁

迪尼斯·阿韦罗和战友们返回的葡萄牙是一个深陷危机、零落凋敝的葡萄牙。长达十多年时间,掌权的军事独裁统治者将国家的财力都耗费在非洲的战争上。在非洲的战事最吃紧时,葡萄牙国家预算的40%都于战争,所有的一切都在战火中化为灰烬。

据阿尔贝托·马丁斯说,战争深深地影响了他,那段在安哥拉的时光对他的身心也有影响。但影响不止于此,回到马德拉群岛后,他发现要想重新开始普通人的生活也非常困难。那个时候,工作非常不好找。

对迪尼斯·阿韦罗,命运也没有眷顾,他也找不到工作。从安哥拉回来之后,迪尼斯·阿韦罗和阿尔贝托·马丁斯经常能碰到。跟好朋友谈起生活的艰辛时,迪尼斯·阿韦罗甚至有一点怀念在非洲的生活。

从某种角度来讲,在安哥拉时,一切都显得非常简单:饿了,就抓起枪去打猎物;渴了,就喝冰凉解渴的啤酒;累了困了,倒头就睡。重回马德拉,迪尼斯·阿韦罗觉得一切都不适应。

若泽·曼努埃尔·科埃略回忆说:“没有缺人手儿的工作,我们被抛弃了。战争老兵没有一点钱,也找不到工作。当然了,当我看到罗纳尔多时,我就会想起他的爸爸。他有问题,他没什么可吃的。于是,他就求助于酗酒。是朋友们买的酒,他没有一丁点钱。他吃饭也没规律,吃了上顿儿,下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有家暴行为 钱总是不够用 找朋友们蹭酒喝

迪尼斯·阿韦罗离开马德拉时,大女儿埃尔玛已经几个月大了,而妻子多洛蕾斯又有孕在身。他回来时,儿子乌戈已经7个月大了。三口之家变成四口之家,没多久,二女儿卡蒂娅又来到人世间。

战争的经历摧毁了迪尼斯·阿韦罗,本来话就不多的他,从安哥拉回来后话就更少了。尽管对一切都不适应,父亲的责任感使然,迪尼斯·阿韦罗必须要工作。可工作真的很难找,他只能断断续续地找到一些活计。

日子太难,心里太苦,迪尼斯·阿韦罗酒喝得越来越多。从酒里,他才能找到片刻的麻醉与安宁。迪尼斯·阿韦罗与儿女们的关系也变得很紧张,尽管他从没动手打过他们。但有一点是肯定,迪尼斯·阿韦罗经常打自己的妻子多洛蕾斯。对于这一点,2015年11月上映的C罗纪录片《罗纳尔多》也并未隐瞒。

那个时候,阿韦罗一家非常穷困,钱总是不够用,总是早早就被花光。可对于迪尼斯·阿韦罗来说,酒是必须要喝的,不喝酒,他觉得生命都没有意义。于是,自己身上的钱花光了,迪尼斯·阿韦罗就去找他的朋友们。朋友们对他还不错,他来了,钱再紧张,他们也要请他喝上一顿酒。

全家福 独缺一人

他最疼C罗 最看好C罗

二姐卡蒂娅1976年10月5日出生,比1985年2月5日出生的C罗大8岁多。C罗是母亲多洛蕾斯不想要的孩子,意外怀上他之后,母亲曾试过土法儿打胎,但没有成功。多洛蕾斯去找医生想办法,那位好心的医生说服她放弃打胎,于是未来的世界巨星才得以来到人世间。

C罗出生之后,阿韦罗一家人的日子更为艰难。或许是由于小儿子的出生带来的欣喜,迪尼斯·阿韦罗的情况比之前那些年好了一些,尽管酒是离不了了,他还是照喝不误,而且每次都踢得很多。迪尼斯·阿韦罗也喜欢足球,最小的儿子踢得好,他心里也很快乐,因此他最喜欢最小的儿子。

据阿尔贝托·马丁斯回忆说,尽管整个人都毁了,但迪尼斯·阿韦罗对自己最小的儿子非常喜爱。对于自己的小儿子,迪尼斯·阿韦罗也非常看好。他经常对他的朋友们说,他儿子能奋斗到他这辈子从没能奋斗到的东西。

迪尼斯·阿韦罗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儿子会成为世界最佳球员。” 毫无例外地,朋友们听了那句话,唯一的反应是抱以一笑。“我们说他是疯子,是傻子。可他总是相信(自己的儿子)。”阿尔贝托·马丁斯回忆说。

发小儿没出席他的葬礼

再后来,迪尼斯·阿韦罗与多洛蕾斯的婚姻名存实亡。多洛蕾斯之所以没跟他离婚,全是为了最小的儿子。成名之后,C罗用自己踢球挣的钱帮助哥哥乌戈戒掉了毒瘾,但他却没能挽救父亲的生命。最后,迪尼斯·阿韦罗是死于常年酗酒过度而导致的肝肾衰竭。迪尼斯·阿韦罗1953年出生,离开时,他年仅52岁。

2005年7月,迪尼斯·阿韦罗因严重的肾病住进了丰沙尔医院中心。但所有的治疗都没有效果,没办法,C罗用私人飞机把父亲接到伦敦的一家医院。但再多的钱,也救不了父亲的命。伦敦当地时间2005年9月6日,迪尼斯·阿韦罗辞世。

当时,C罗正随葡萄牙国家队到莫斯科打世预赛。那是一场关键的比赛,决定着葡萄牙队能否参加2006年德国世界杯。莫斯科时间9月6日晚上21时,葡萄牙队主教练斯科拉里进了C罗的房间,把他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给他。当时,无论是葡萄牙足协,还是斯科拉里,都同意C罗当晚返回马德拉奔丧,但C罗坚持打了第二天对俄罗斯的比赛。

C罗父亲的死在葡萄牙、英格兰和全世界都成为新闻,迪尼斯·阿韦罗的遗体被运回丰沙尔安葬。许多人参加了迪尼斯·阿韦罗的葬礼,其中有政府官员和英超豪门曼联的代表。但阿尔贝托·马丁斯却没有参加发小儿和战友的葬礼,他觉得那个葬礼不是他那样的一位无名老兵该参加的。

阿尔贝托·马丁斯认为,大多数人是因为C罗的缘故才参加迪尼斯·阿韦罗的葬礼,他们不是为了送别一位酗酒无度的老兵,而是为了送别一位早就生活在球星儿子的影子下,好久之前自己的人生就已经没有分量的父亲。人们是因为喜爱C罗,才在意迪尼斯·阿韦罗的死和葬礼。因此,阿尔贝托·马丁斯没有去送当年的发小儿最后一程。

如果他也在场该有多好

C罗是爱父亲的

C罗是爱他的父亲的,尽管父亲有这样那样的问题。2005年9月6日,迪尼斯·阿韦罗去世10周年,C罗通过社交网站个人账户发了一段纪念性文字:

“我父亲总是脾气非常好,他非常喜欢足球。我很难过,因为他现在看不到我了,不能看到我所取得的成就。这原本可以是他人生的最高点的……不过,我相信他一定在那高处(天堂)凝视着我。”

十年:成功是最好的纪念C罗爱他的父亲,也可以从他个人纪录片《罗纳尔多》中找到证据。

在纪录片《罗纳尔多》的第一个画面中,C罗在自己的家里,坐在桌边,跟自己的儿子小C罗在吃早餐。在房间里,唯一的东西是一张镜框里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就是C罗的父亲迪尼斯·阿韦罗。

纪录片《罗纳尔多》的倒数第二个画面,里面也有迪尼斯·阿韦罗。那是一段阿韦罗一家自拍的录像,父亲迪尼斯·阿韦罗正看着小时候的C罗在踢球。然后,画面切到现在的C罗。他腹部肌肉线条明显,脸上带着个人招牌式的微笑,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气。

两个镜头的切换,将父亲和儿子又拉到了一起。C罗想让父亲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想让他为他感到自豪和骄傲。C罗也知道,他的成功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但他也要感谢母亲,还要感谢父亲——那个在天堂里看着他,微笑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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