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大革命》连载第4章第73节：泄密者
第4章 金粉色的欧洲杯
第73节 泄密者
迷迷糊糊想着西意决赛该如何投注，从波胆想到了大小球，贾秋明下午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开电脑查看大小球盘口。然而在开机之前，他先看了眼手机，发现有个谭孝礼的未接来电。
贾秋明换了工作，这一个月又忙得昏天黑地，和头号死党谭孝礼也就一直没联系过。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就算没什么事，决赛前有两天休息，正好也可以聚一聚。
于是贾秋明没有着急看盘口，而且拨通了谭孝礼的号码，“大礼啊，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这不是知道你贾大编辑欧洲杯期间是大忙人，怕影响你工作，直到今天没比赛才敢给你打电话么。”
“贾大编辑是什么鬼，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词儿。”贾秋明嫌弃地撇撇嘴，“怎么，想我啦？给你个机会，晚上请我吃饭吧。”
“别臭美了，你有什么好想的，想你的料还差不多。听说欧洲杯期间你又复出了，胜率奇高？没义气啊，有这种好事也不跟兄弟我说一声。这眼瞅着欧洲杯只剩下一场了我才刚知道，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几亿的节奏啊。”
谭孝礼这番话说得轻轻松松，却把贾秋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欧洲杯期间还在下球？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米雪和同事们，所有这些人都是通过革命博而非庄家下球，谭孝礼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消息的？他知道了，李思知不知道？
贾秋明倒不是要故意瞒着谭孝礼，无奈要想永远不和李思发生交集，出于谨慎考虑就得连着谭孝礼一起瞒，谁让他俩是发小呢。不过这件事若是真瞒住了倒也无妨，如今被谭孝礼说破，贾秋明羞愧之下脸红到了脖子根，还好是打电话，没人能看到。
一时间，惊慌、焦急、恐惧、茫然、羞愧、后悔等等多种情绪混杂在一处，由于脑子里信息量太大，贾秋明既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有问谭孝礼是如何得知此事，更没有解释为何将他瞒住，而是彻底忘了说话。
“怎么不说话啊？吓傻啦？”还是谭孝礼把贾秋明从宕机状态中唤醒，“其实你不是特意为了瞒我，而是想瞒住李思，对吧？可是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还是李思中午跟我说的，这届欧洲杯有十好几场你都有料，几乎全对，是这么回事吧？”
贾秋明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十好几场？自己欧洲杯期间总共也就投注了18场，其中14场小组赛、4场淘汰赛，看来这些场次李思基本上全知道了。在同事中，自己和于亚东探讨赌球最多，可即便是于亚东也不可能对自己投注的比赛做到了如指掌，能知道一半已是极限，也就是不到十场。那么，泄密者的人选范围就只剩下一人了，那便是米雪！
米雪最初说什么来着？她在一个叫田哥的庄家那里下球，这个田哥应该就是李思的人吧？甚至有没有田哥这个人都不一定，米雪或许是直接和李思联系的！若真如此，从她最初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开始，一切都是李思导演的大阴谋！
冷静一下，似乎说不通。如果米雪当真是李思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她故意向自己透露李思可能做掉过下线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对李思没有任何好处啊。或者是米雪和自己相识只是一次巧合，李思在自己号称金盆洗手后，才招揽了米雪并将她派到自己身边？这么一假设，似乎整个故事就都说得通了。
脑子里飞快地理顺了逻辑，贾秋明试探性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田哥的报球人？”
“知道啊，李思的下线嘛。”谭孝礼嘿嘿一笑，“可以啊小伙子，这么快就想到米雪身上了，我还准备再让你猜一会儿呢。李思怕自己出面太显眼，于是让田子去跟米雪联络，这米雪也真够可以的，不辱使命啊！”
贾秋明觉得谭孝礼的每一句话信息量都太大，自己实在是有些跟不上节奏。泄密者真的是米雪，这应该已经没有疑问了，可是谭孝礼为何如此直接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只要他一天不说破，就可以一直通过李思得知自己的推荐，以目前的胜率，谁也不会嫌赚钱太多吧？呸呸呸，怎么能把谭孝礼想得这么邪恶，他毕竟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且就算他不能从李思那里拿到料了，说破这件事之后还可以直接问自己要嘛。然而即便如此，谭孝礼这么做还是破坏了李思好不容易安排下的计划，李思会因此迁怒谭孝礼吗？
贾秋明看了眼时间，5点差5分，“你现在下班了没？我过去找你。”
“你才辞职几天啊，就不知道我这儿几点下班了？现在自然是没下班，不过如果你过来找我，等你到了我应该也下班了。怎么着，公司见啊？”
“这会儿我去公司感觉还挺尴尬的，毕竟是刚辞职的人。还是去你家吧，反正明天咱俩都不上班。对了，嫂子不在家吧？”
“你小子啊，就不知道盼点好。”谭孝礼重重叹了口气，“不在，你满意了吧？要不咱们学校见，去西门撸串去，反正你倒地铁也方便。我一会儿下了班就直接过去，谁先到谁先点。”
挂了电话，贾秋明套上T恤和短裤就往外冲，刚好在门口撞上买菜归来的米雪。女孩儿一愣，“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啊？今天不是不上班吗？我还特意买了好些你爱吃的菜呢。”
“刚约了同学聚会，你不用等我了，今晚我不回来。”贾秋明飞也似地冲进了电梯。虽然目前他还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更多细节仍需当面向谭孝礼询问，可只要一想到米雪是泄密者，他就不想在这里哪怕再多待一秒钟。
直到上了地铁，贾秋明终于能稍稍冷静下来，整理一下事情的脉络。当初米雪跟自己说过她是在田哥那里下球，后来还说过田哥找她问料，如果只是这样，似乎也存在她并不知情、只是被李思和田哥利用的可能性。然而，自己已经告诉她别再向田哥透露看好谁，可李思还是照样得到了后面十几场比赛的料，这就基本坐实了米雪共犯而不是被利用者的身份。自己还一直在纠结该用什么理由和她分道扬镳，现在看来上天赐予了自己一条最过硬的理由，想想还真是讽刺，自己这么长日子以来的种种纠结、害怕一刀两断对米雪打击太大，算不算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至于谭孝礼，他当真是中午刚知道消息，下午就告诉自己了吗？今天谭孝礼要上班，按理说中午应该没机会与李思碰头吧？而且这帮人碰头一般不都是选在晚上么？吃完饭正好直接去唱歌。因此存在另一种可能，谭孝礼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直到今天才告诉自己。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是为了先赚够了钱再拯救朋友，那为何不索性等到两天半之后欧洲杯决赛打完再来点醒自己？即便决赛对谭孝礼来说和普通比赛没有本质区别，可对李思而言不啻天壤之别，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作为小庄家，欧洲杯决赛这种重大赛事的投注量必然巨大，如果有了靠谱的预判，仅是吃水钱和吃投注就能大赚一笔，日入百万绝非痴人说梦。既然如此，谭孝礼何必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他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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