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第一中锋是如何倒掉的?霍华德仍然不服输

罗珂09-29 07:34

亚特兰大某公寓楼,25层,德怀特·霍华德望向窗外,手朝南方指去——在哈兹菲尔德·杰克逊机场最西侧跑道旁边居民区那里的一处空地,是他童年居住的地方,只不过后来房子被烧毁。他的第一次扣篮,就是在屋子后院土地上完成的。因为周围没有其他篮球场,附近的孩子都到这里打球,而霍华德是年龄最小的一位。但是,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当时只有8岁的小霍华德穿着从平价鞋店花10美元买来的Pro Wings篮球鞋,一边气得跳着跺脚一边喊着:“不许骂人!”而那些大孩子也要听他的。

霍华德是个虔诚的基督徒。童年时,他的床边挂着木质十字架和一份摩西十诫,每天要祷告两次,上学前一次,睡觉前一次。每个星期二,他会去学习圣经;星期五,他会参加青年会;星期日,他会去教堂做事。后来,霍华德的父母把他送到位于亚特兰大西南部的一所私立基督教学校,霍华德的年级一共有16名学生,所有男孩都被要求穿统一的毛背心,戴栗色领结。所以,为了寻找能够和自己对抗的低位防守者,霍华德只能去打一个消防员联赛。在那里他告诉所有人,未来要去打NBA,而且要说服联盟在NBA logo上加个十字架。2004年,当魔术用状元签选中霍华德后,这位18岁的新秀会和队友分享参加洗礼时与上帝的心灵交流。弗朗西斯和托尼·巴蒂两名队友带着霍华德去过一次夜店后,就决定不再这么做,怕带坏这个年轻人。“我们可不再带你出去玩了。”2005年第一次

参加全明星周末,球员们在酒店电梯里互相吹牛,看谁接到的派对邀请多,有人嘲笑霍华德,“我们知道你除了读圣经什么都不干。”

面对冷嘲热讽甚至孤立,霍华德选择将怒火发泄到健身房,练出一身堪比漫画里的超级英雄的肌肉。他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和来自亚特兰大的高中兄弟们住在一起看动画电影。很难想象,一个大个子对《海底总动员》的台词那么熟悉,而且疯狂喜欢吃彩虹糖。但在钢筋铁骨下面,隐藏着一颗躁动的心。“身边人都会保护我不受外界影响,但当我走出来后,什么东西都想体验下。”霍华德说。

“你的目标,是通过篮球彰显神的荣耀。”当年,一位牧师这样对小霍华德说。如今,霍华德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名字。那么,他做到了吗?听到这个问题时,霍华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

“是,也不是。”


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最终我明白了,场下因素会影响你的场上表现。

2008年时,霍华德的赞助合同甚至比勒布朗还多,他拍摄的全国播放电视广告足足有7支,风头甚至超过上一位超级中锋沙克·奥尼尔。一年后,全明星投票他整整得到了310万张选票,至今仍然是历史最多纪录无人能破。2009年季后赛,霍华德带领魔术接连击败卫冕冠军凯尔特人和常规赛冠军骑士,踩着绿衫军三巨头和千古一帝的尸体迈进总决赛。篮板王,盖帽王,命中率高居第四名,他是联盟最优秀的防守者,也是最高效的得分手之一,当时NBA官网对各队总经理进行过一项调查,请他们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建队基石,勒布朗是获得支持者最多的,第二名就是霍华德。

可如今的霍华德,31岁的中锋,本该仍然维持在巅峰状态,但现实不是这样。虽然没有结婚,但霍华德已经先后和5个女人生下5个私生子——八卦杂志里这个数字则更高——这意味着在抚养费方面就要支出数百万美元。他和父母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也和几位合作过的球星队友都闹掰了。佳得乐、维他命水、麦当劳、阿迪达斯、起亚、T-Mobile……这些曾经代言过的品牌,先后与其解约。上赛季全明星投票,回到东部的霍华德仅仅得到15.1万张,甚至比土耳其前锋伊利亚索瓦还少了1万张,这真是令人沮丧的数据。

新赛季马上开始了,霍华德将穿上黄蜂球衣,这是他近7个赛季效力的第5支球队。今年休赛期,黄蜂用迈尔斯·普拉姆利和贝里内利换来了霍华德,这笔交易根本没有引发多少关注,更没人觉得它会对联盟产生多大影响。联盟第一中锋为什么会堕落得如此之快?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包括霍华德自己。

“转瞬之间,我就从好人变成了魔鬼。”霍华德百思不得其解,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没法理解,也搞不清楚。”不过他希望,后辈能够吸引他的教训,“我经历过的一切,不希望其他人再次经历。”

就像此前说过的那样,小时候被保护过度的霍华德,开启职业生涯后就如同脱缰野马。“就好像是,‘我以前听说了很多关于夜店、脱衣舞夜总会的事,让我们去尝试下吧,像成年人那样去派对玩。’”色如刮骨钢刀,即便是霍华德这样的魔鬼筋肉人也耐不住。“你年少多金,经常出现在电视上,那些漂亮姑娘就会主动凑过来。我知道这不是个恰当比喻,但那时候我就像是个从没吃过糖的孩子,突然之间得到了所有美味糖果。如果你是那个孩子——就像当年的我——你会说,‘再多给我点吧。’问题就出现了。”

霍华德的第一个私生子布雷隆,如今已经10岁了。“当时我感到非常羞愧,作为虔诚的基督教徒,我屡屡被告诫不能那么做,但却有了私生子。”霍华德回忆道,“父母批评我,很多人责备我,我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不该成为公众人物,因为每个人都觉得我是个伪君子。”教堂曾经是霍华德的避风港,但如今这里已无法抚慰他的心灵。他曾经带女朋友参加礼拜,但听到的却是无数风言风语。“他来这儿干什么?”“他怎么还把女人带到这儿?”

“我感觉自己不再需要和上帝有联系了,那样反而更加痛苦。”霍华德感慨道。

很少有人能够说出,霍华德是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毕竟,他虽然有私生子,但仍然可以场均得到20分14篮板的大号两双,同时奉献空中接力残暴扣篮的精彩表演。魔术还是总冠军有力竞争者时,霍华德就是披着斗篷的超人。“当时和我一起住一起工作的人,看到了可以吸血的机会。”当时,霍华德对理财根本没有概念,他的手下和合伙人们则利用了这点,买私人飞机上百万美元,定豪车服务几十万美元,这些账都记在了霍华德身上。“他们都知道,‘德怀特·霍华德根本没注意这些,我们可以巧妙将这些钱拿到手。’”霍华德说,“现在我会考虑,‘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这帮人干嘛要这么做?我已经给了他们所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偷东西?’”

几年过去了,霍华德又多了4个私生子:杰德、莱拉、大卫和霍华德三世。随之而来的,还有监管权、抚养费以及官司。“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最终我明白了,场下因素会影响你的场上表现。”


当形势发展不尽如人意时,我会选择沉默,戴上耳机,与周围世界隔离开,不再谈论这些烦心事。洛杉矶出现的问题,在休斯敦也出现了。我本应该沟通得更好的。

在奥兰多打球的时候,霍华德是城市英雄,所有人都喜欢他。但是,他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比如拍电影,等等。”霍华德进入NBA后聘请的第一位经纪人阿隆·古德温说,早年两个人就讨论过关于去纽约和洛杉矶的问题,霍华德一直有个电影梦,“我告诉他,‘且慢,大个子,你可是身高6英尺11英寸的巨人,不是什么电影明星。演自己或者《星球大战》里的伍基人还行。你完全不能失去自我。’”阿隆·古德温的双胞胎兄弟也是合作伙伴埃瑞克·古德温,曾经帮助霍华德联系出演电影《情人节》和《抚爱伤痛》,但反响并不怎么样。

最终,霍华德在2011年和阿隆·古德温结束合作,一年后,他加盟了湖人,距离好莱坞最近的地方。今年夏天,太多超级巨星离开小球市,但在当年这种事可不常见。2011年12月,NBA刚刚结束停摆,霍华德就向魔术公开发难,让球队将自己交易去俄罗斯富豪执掌的不差钱的篮网;8个月后,魔术终于忍不住了,将魔兽送到了洛杉矶。但是,这场闹剧已经对双方都造成了伤害,魔术至今没有缓过气来,霍华德的形象也大为受损。

“很多方面,我感觉自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时至今日,霍华德仍然忍不住回想起那些事。急切想挽回声誉的霍华德,在背部手术后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坚持打2012-13赛季揭幕战。十个星期后,他的右肩关节盂唇撕裂,但仅仅休战三场就复出,但很快就再度受伤。那个赛季,科比和霍华德闹不和的消息甚嚣尘上,但造成矛盾的根本原因在于,霍华德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没有准备好。

“我失去做一名好球员的信心。”霍华德回忆道,“我总听别人说,‘你应该像沙克那样打球。’所以我试着那么做,但效果并不怎么样,因为我不是沙克那样的大块头。又有人说,‘你总是嘻嘻哈哈的,应该向科比学习。’所以我就板着面孔打球,结果接连吃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技术犯规和恶意犯规。”霍华德开始扔头带,摔护具,就像当年的湖人中锋威尔特·张伯伦那样,但他并不是传奇人物。内外交困下,霍华德变得愈发焦虑,甚至有时候在比赛中场休息时都要打电话咨询朋友,向对方咨询自己表现如何。

效力湖人的那个赛季,霍华德的表现还算高效,带伤作战场均能够得到17.1分12.4个篮板。2013年,合同到期的他选择加盟火箭。来到休斯敦的第一年,他的发挥比上个赛季还要好些,但NBA已经发生了改变:传统中锋不再吃香,能拉到三分线外投篮的空间型内线成为新宠。但霍华德没法改变,甚至连做回2009年的霍华德都不可能了。挡拆后顺下,在内线等待队友传球,得分或造犯规,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渐渐地,我就像个机器人那样机械地打着比赛。”霍华德说。

霍华德被科比看低,这并不令人意外,后者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队友有半点懈怠都会让他大为光火。但加盟火箭后和性格温和的哈登同样交恶,多少让人意外。“哈登不是那种会和你打招呼,呵护备至的家伙,我也不是。当形势发展不尽如人意时,我会选择沉默,戴上耳机,与周围世界隔离开,不再谈论这些烦心事。洛杉矶出现的问题,在休斯敦也出现了。我本应该沟通得更好的。”而据火箭队内某名官员透露,哈登和霍华德之间的交流更像是谈判,哈登希望霍华德在给队友掩护和防守护筐方面投入更多精力,但后者并没有接受。于是,双方的关系变得更冷漠了。

霍华德在联盟里没什么朋友,“我就是那种独行侠。”所以,为他说话的声音远没有批评他的声音大。“你真XXX软。”科比曾经这样讥讽他,而杜兰特的话更难听。

“有些球员会告诉你,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是骗人的。人人都在乎。”霍华德说。


我认为,在我来到这里前,球队就对我有了偏见。他们的想法就是,看看他在洛杉矶和休斯敦的表现吧,他也就那样了。

2014-15赛季结束后,发挥欠佳的霍华德甚至考虑过退役。昔日球场上的快乐大男孩,为生活中的痛苦而烦恼不已,“打篮球的快乐都消失不见了。”但是退役后呢?工作生活都发生重大改变后,能够寻回快乐吗?

最终,霍华德选择像小时候那样,找牧师倾吐内心的烦恼。凯尔文·西蒙斯在过去几十年做牧师的时间里,帮助上百位职业运动员排忧解难,他对球星从巅峰跌落谷底的心境再熟悉不过:“德怀特从大众宠儿到万人唾弃,他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需要做出改变。但首先,他要敞开心扉才行。”

于是,霍华德开始固定见西蒙斯,每周三到四次,每次三小时,无论在主场还是征战客场,风雨不误。“我们讨论了很多肉体吸引和真爱之间的区别。”西蒙斯回忆道,“霍华德刚去奥兰多时,他的队友大多已经28岁了,结婚生子,甚至有不止一个孩子。他们会和家人共进晚餐,而拥有女朋友和真感情,是他渴望得到的东西。但你也会陷入思想上的黑洞拔不出来。他当时就是陷入这样的想法,‘沉迷女色,不相信世界上还有真心。’所以他开始沉迷于那些对其有害的东西。而我们之间的一些谈话,就是关于为什么你会让自己处于困境。”

很少有人知道,霍华德也有一个记“仇人”的小本本,从科比到哈登,从ESPN解说员斯凯普·贝勒斯到评论员史蒂夫·A·史密斯,他把写有这些名字和对方言论的纸从本子上撕下来,再贴到墙上。但是,霍华德不是为了诅咒他们,相反他会为他们祷告,就像为队友们祈福一样。“我看到了他希望净化身心的言行,并且将身边的麻烦事一一解决,大到商业合伙人,小到身边的保镖。”当然,也包括霍华德的父母,事实上他已经两年没有称呼过他们“爸爸”“妈妈”了。“对父母说,‘我会离开你们。’真的很难,非常艰难。他们并不理解你,也对你非常失望。但我其实非常渴望和他们能够有纯粹的感情,而不是和钱扯上关系。”

霍华德希望能够重获新生,但现实和理想相差太远。在火箭效力的最后一个赛季,他场均仅得到13.7分,是除新秀赛季以来的最低值。但是,老鹰还是选择在这位昔日全明星中锋上赌一把,他们用一份3年7050万的合同将霍华德带回了家。霍华德对在乡亲父老面前打球而兴奋不已,但在老鹰强调不断移动的进攻体系下,他场均只有8.3次出手,63.3%的东部最佳命中率又如何?

“我认为,在我来到这里前,球队就对我有了偏见。”谈到在老鹰打球的日子,霍华德言语里透着一丝悲凉,“他们的想法就是,看看他在洛杉矶和休斯敦的表现吧,他也就那样了。我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为什么大家都误会霍华德呢?

还记得当年魔术那场无比尴尬的新闻发布会上,当时的魔术主帅大范甘迪承认霍华德此前一直劝魔术管理层换帅,而对此毫不知情的霍华德,此后搂着大范的肩膀,笑呵呵地否认了这个传闻。“此前的那个夏天,管理层和我谈论关于斯坦的事,我告诉他们,我认为他在队里已经失去了话语权。”霍华德解释道,大范接收到了错误的讯息。

效力湖人的最后一场比赛,霍华德被驱逐出场,他和时任球队总经理米奇·库普切克在球员通道里激烈交谈的场景被摄像师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对米奇说,‘嘿!我们得对裁判的吹罚做出回应。’但是,每个人都觉得我是在冲着他吼。”霍华德说,大家误解了自己。

上赛季季后赛首轮老鹰对奇才第六场,最终老鹰输掉了这场生死战,但凌晨两点霍华德却因为超速遭受处罚。“人们觉得我是去夜店或者干了什么坏事,但当时我正从萨沃尼的家赶去我在巴克黑德的公寓,因为那里离球馆更近。”霍华德说,没人相信他的解释。


我摸不到篮板上沿,但我仍能够在篮下占住位置,打出正确的篮球。我失去的一切,被人拿走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

“你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愤怒?”今年夏天,黄蜂老板迈克尔·乔丹在给霍华德打电话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飞人”的声音,让霍华德回想起了2004年在马里兰参加乔丹经典赛时的一幕幕。

“当你发怒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就无法集中注意力在投篮、罚球和防守上。当你可以打得更坚决时,为什么要发怒?”乔丹告诉霍华德,自己准备将他带到夏洛特,并相信他能够寻回第二春。

霍华德能证明乔丹的眼光并非总是那么差吗?

今年夏天,霍华德在佐治亚北部买下一个占地700亩的农场,为退役后的生活做准备。他说自己希望能够成为“农夫德怀特”,“我父亲在农村长大,每次开车去奶奶家,我都会被沿途的农场深深吸引,一切都齐整有序。以后我想住在那里,为奶牛挤奶,在田间播种……所有东西都是有机的,不用农药。我希望能够发起一个活动,让佐治亚大学和佐治亚理工学院的农学专业学生来我这里实地考察。我的孩子,邻居的孩子,整个社区的孩子都可以来这里玩。”

球星通常会避谈自己的私生子,但霍华德不会。他会兴致勃勃地讲,布雷隆非常想要一双Under Armour库里签名鞋,“他不喜欢穿我的签名鞋。”杰德总央求父亲把宠物蛇借自己玩,德怀特三世最喜欢看电影《乐高蝙蝠侠》,看了大概有51遍……五个孩子都随霍华德姓,但都和自己的母亲生活,两个在佛罗里达州,两个在洛杉矶,一个在休斯敦。他们会视频通话,会发短信,休赛期会到亚特兰大玩,吃冷饮看电视,相处得非常融洽。他们对美食和电影的喜好,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每次听到孩子们对自己说“爸爸我爱你”,霍华德会转过身,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流泪。“那时候心里非常难过。”霍华德说,“我本该尽到更多责任的,以前我做错了事,但我认为孩子是没错的,有了他们,我感觉受到了祝福。”

不过对于那些仇人,霍华德可没那么心软。他在考虑起诉那些曾经骗过自己的合伙人,但并不想动用公开舆论给对方施压。他重新雇阿隆·古德温做经纪人,除了业务能力,他更看重对方的真诚。如今霍华德的团队还有:贾斯汀·佐梅洛,也是全明星控卫约翰·沃尔的技术教练;埃德·唐斯,曾是波什的个人训练师。唐斯还记得第一次为霍华德按摩肌肉时,这个大个子差点从按摩台上跳下去。“他的肌肉太紧张太僵硬了。”这也是很多人对霍华德的印象,动作僵化。所以,唐斯为他制定了新的训练计划,用绷带训练和深层次按摩来代替举哑铃。

而佐梅洛则尝试改变霍华德的技术特点。今年夏天,佐梅洛会模仿快攻传球给霍华德喂球,而接球的霍华德要先运球,然后再攻击篮筐,那些蹩脚的左手抛投或者拉杆上篮,绝对禁用。“来吧,坎巴!”霍华德每次准备接球时都会这样喊,扮演黄蜂当家控卫坎巴·沃克的佐梅洛只能忍住不笑出来。事实证明,当霍华德找回自己的幽默感,他反倒能够表现得更好。

霍华德说,他不认为新赛季是自己找回状态的最后机会,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最好机会。黄蜂主帅史蒂夫·克利福德在霍华德效力魔术和湖人时,都做过球队的助教,对这个大个子非常了解。黄蜂的阵容也很适合霍华德,和克利福德教练交流时,霍华德说沃克、巴图姆、马文·威廉姆斯和迈基吉,和当年的贾米尔·尼尔森、特科格鲁、拉沙德·刘易斯、迈克尔·皮特鲁斯颇有相似之处——潜意识里,霍华德认为那支魔术队是最好的。

“我不觉得如今的篮球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克利福德说,他很认可霍华德在过去这个休赛期的努力,也相信他能够在当今联盟发挥更大作用。在霍华德位于巴克黑德的公寓,挂着一张他在2007年第一次投进三分球的照片(职业生涯迄今他的三分球表现是56投5中),但克利福德并不强求自家中锋在距离篮筐30英尺外出手。和当初的大范甘迪一样,克利福德认为霍华德在低位,在挡拆时可以创造更好的机会。

“我摸不到篮板上沿,但我仍能够在篮下占住位置,打出正确的篮球。”霍华德说,“我失去的一切,被人拿走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不过,他最想拿回来的不是20分+14篮板的豪华数据,也不是全明星选票和赞助商合同。“信心,以及内心平静,”这才是霍华德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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