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莱塔:马德拉出了C罗,亚速尔群岛出了个我!(1)

小中01-16 18:24 体坛+原创

体坛+记者小中报道

位于欧洲大陆西南端,葡萄牙是个蕞尔小国。在北大西洋上,葡萄牙还有两个群岛,一个是亚速尔群岛,一个是马德拉群岛。这两个群岛面积不大、人口不多,亚速尔群岛只有2247平方公里,马德拉群岛只有801平方公里,但它们却为葡萄牙足球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马德拉群岛最大的岛屿马德拉岛上,在群岛首府丰沙尔,诞生了一代葡萄牙巨星C罗。在亚速尔群岛最大的岛屿圣米格尔岛上,在群岛首府蓬塔德尔加达,则诞生了另一位葡国巨星保莱塔。

保莱塔和C罗,是葡国当代足球史上两位伟大的球星。他俩都踢前锋,曾先后打破葡国名宿“黑豹”尤西比奥创下的葡萄牙国家队41球进球纪录。已经退役的保莱塔为国出战88场打进47球,而C罗则是147战打进79球,而且这一纪录仍会继续刷新。

截至目前,葡萄牙北大西洋离岛的两位球星在葡萄牙队历史射手榜上名列第一第二,估计C罗的进球纪录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

两位葡萄牙离岛巨星,C罗大家已经非常熟悉,而对保莱塔则多少有些陌生。恰巧近日“亚速尔飓风”保莱塔接受了葡萄牙媒体的一个专访,使人们对他可以有更深入的了解。

葡萄牙(Portugal)和亚速尔(Açores)以及马德拉(Madeira)。

父亲是比他更好的前锋 曾攻破过本菲卡大门

问:说到你的童年,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答:很奇怪,是足球。去年圣诞节,我是在亚速尔过的。我的几个叔叔也回亚速尔过节,他们已经在美国生活了40多年。我还记得当年他们走的那一天。我不记得他们去美国之前在我父母家生活的那段日子,但我还记得他们走的那一天我正在干什么。我当时只有4岁,我正在跟一位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堂兄弟在踢球。我还记得我母亲给我买的第一套球衣,上衣是蓝色的,短裤是黄色的。我还记得,在我父母家的院子里,我对着墙踢球。踢的是那种红色的橡胶球,上面有黑色的条纹。我还记得,后来我七八岁时,我父亲才允许我到街上跟小伙伴们踢球。之前,他是不允许我到街上跟他们踢球的。我还记得,第一次到街上跟他们踢球,我一个人进了好多球。

儿时保莱塔

问:你是何时和怎么进入圣佩德罗青年社区队踢球的?

答:当时我9岁。我的朋友们跟我提到那支球队,提到若昂·博斯克先生。平常,他来接他们,带他们去踢球。我去那里试训,博斯克先生很喜欢我。他们的球衣是黄黑两色的,现在在家里,我还保留着那件球衣,在我的荣誉室里。我非常佩服博斯克先生,我们建立了伟大的友谊。他是俱乐部主席、服装管理员、教练,他做得都非常出色。我记得他有一辆两马力的雪铁龙,有时候,车里坐了七八个孩子。我不知道那辆车怎么能装那么多人,尤其是拐弯时,它又怎么受得了。(笑)

我的第一件球衣:保莱塔和他在圣佩德罗青年社区队的球衣

问:你父母亲干什么工作?

答:我父亲当年是民用建筑油漆工,很不幸,我母亲现在还在工作,因为她喜欢,她在一所小学里做勤杂工。不过,我10岁时,我母亲才开始工作。她说她会一直干到退休,尽管她现在已经66岁了。

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答:我有两个姐妹。我姐姐比我大一岁,我妹妹比我小七八岁。

问:除了你,你们家有人与足球有联系吗?

答:我父亲曾做过球员。他曾进过本菲卡一个球,那让他非常快乐。那是在蓬塔德尔加达球场揭幕战上,本菲卡17或18比1大胜,他打进了那个球。

问:他也踢前锋吗?

答:他也是前锋。如果你跟亚速尔上了年纪的人交谈,没有人不说他踢得比我好。所有人都说:“你父亲比你好,如果有机会的话……”(笑)他曾经在第三级联赛踢过球,在奥利维拉体育联盟队(位于葡萄牙北部大波尔图地区奥利维拉·德·阿泽梅斯)效力过。但他的整个职业生涯是在圣米格尔联盟(蓬塔德尔加达的一家俱乐部)度过。

因为想家没留在本菲卡

问:你一直想追随父亲的脚步,做一名足球球员?或者你也想过干其他职业?

答:我一直想成为球员。我的梦想一直是这个。我给你讲一件我从来没讲过的事。十三四岁时,我的梦想是去卢济塔尼亚队踢球。那也是因为当时我看我父亲在第三级联赛踢球,有一次,他们的对手正好是卢济塔尼亚队。因此,当时我的梦想不是到大球队踢球,而是到卢济塔尼亚踢球。因为那个时候,卢济塔尼亚是亚速尔最伟大的俱乐部,可以与圣克拉拉(蓬特德尔加达的一支球队)相提并论。由于卢济塔尼亚是在另一个岛(亚速尔群岛特塞拉岛),因此去那里踢球是我的梦想。

问:儿童队之后,你去哪里踢球了?

答:我离开圣佩德罗青年社区,是因为它没有更高年龄段的球队。我去了一支属于圣米格尔联盟的少年队。第二年,我去了圣克拉拉。在那里的少年队,我踢了两年球。不过,中间有一个故事。

问:请讲。

答:在圣克拉拉少年队的第一年,我打了洛佩斯·达·席尔瓦跨地区协会锦标赛。我为亚速尔代表队进了七八个球。我进了40人大名单,有可能被招进国家少年队。那时候,国少队教练是卡洛斯·奎罗斯和内罗·文加达。可是,时间稍稍往回退一点,在少年队的第一年,我有一个队友,他也在圣克拉拉拉踢球。他叫卡洛斯·弗雷塔斯,他去了塞图巴尔胜利队踢球。他跟我说:“你应该去塞图巴尔胜利试训一下。”于是,由于我也被招进了国少队,我决定借去葡国大陆的机会,也顺便去塞图巴尔胜利队试训一下。可是我接到我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是通过圣克拉拉的一位先生打来的。他们对我说:“本菲卡不希望你去任何地方试训,他们希望你去那里,希望你去本菲卡。”到了里斯本之后,我没去塞图巴尔,而是直接去了本菲卡。我住在光明球场的宿舍里,在那里呆了15天左右,每天都在阿尔纳尔多·库尼亚和内内教练手下训练。

问:你为什么没留在本菲卡?

答:我每天都在哭,因为我想我妈妈。我不想呆在里斯本,我适应不了。每天,我都向宿舍管理员先生哭诉,吵着要回家。不像现在,那一次应该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坐飞机,第二次离开我父母身边。那个时候,住在光明球场宿舍的有保罗·马德拉、鲁伊·本托、保罗·索萨。可我适应不了,15天过后,我又回了圣克拉拉。当时我十四五岁。我回来了,拿了亚速尔地区冠军。我们去打葡萄牙北部地区联赛,同组的有波尔图。我进了波尔图一个球,他们想把我弄到波尔图青年队。

保莱塔和父亲

在波尔图青年队踢了一年

问:在里斯本,在本菲卡的经历,跟在波尔图的那一年经历有什么不同?

答:背景不同了。首先是年纪。去本菲卡时,我年纪更小,正处于职业生涯开始阶段。那种冲击让我有一点点害怕。波尔图是一年多后出现,我已经有了在里斯本的那段经历。跟南北方没关系,因为在本菲卡我也受到了很好的接待,所有的人都希望我留下。在波尔图青年队,我拿了全国冠军。不过,在波尔图一队,我很少上场,或者说基本上没有机会。我主要是为波尔图二队踢球。

问:你为什么又离开波尔图了?

答:我跟波尔图签了两年合同,要在青年队踢两年。可是,第二年时,波尔图不想要我了,想让我去马亚或瓦尔金踢球。我当时说,如果让我去那两家俱乐部踢球,我还不如回圣克拉拉。

问:在波尔图踢的一年对你有好处?作为球员,你成长了?

答:毫无疑问,在所有方面都成长了。我们有一支非常棒的青年队,很多球员后来在葡超和国家队踢出了名堂,比如若热·科斯塔、鲁伊·若热、卡奥、图利帕、比诺、若热·席尔瓦、托尼和米格尔·布鲁诺。作为球员和男人,我都成长了,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我父母身边。我们说的是30年前,当时,住在亚速尔和住在葡国大陆并不像今天这样,背井离乡不像今天这样司空见惯。今天,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旅行过好多次了。如果在竞技层面,事情进展得顺遂的话,毫无疑问,我会继续待下去。但自打他们谈到要让我去马亚或瓦尔金踢球之后,我就想回圣克拉拉了。在那里,我代表青年队踢球,跟成年队一起训练。当时,圣克拉拉踢二级联赛B。

问:当时你觉得自己有希望升上波尔图一队吗?

答:我一直有看到事物事实的能力,当时的现实是,如果我在青年队都不是主力,又怎么能希望自己进一队呢?我不想说我升不上一队,但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问:当时波尔图一队主教练是谁?

答:阿尔图尔·若热(率领波尔图夺得1987年欧洲冠军杯冠军的功勋教练)。

问:他跟你聊过吗?

答:没有。不过,有一次,我踢了一场波尔图预备队的比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瓦尔金球场灯光启用仪式。我跟波尔图青年队的五六个年轻球员参加了那场比赛,我们是为了填满替补席。不过,那一次的体验对我来说非常好,因为我有机会呆在多名波尔图一队球员的身边,尽管他们都是上场机会不多的球员。

保莱塔和母亲

一边踢球一边工作 服了8个月兵役

问:回到了圣克拉拉,你感觉到差别了吗?

答:是的,日常节奏和所有一切。一回来,我就跟一队一起训练。四五个月后,我已经成为一队主力。当时我只有17岁,已经在踢二级联赛。那时的二级联赛相当于现在的二级联赛(葡乙联赛,第三级联赛)。

问:当你决定去波尔图时,你的父母亲做何反应?

答:我父亲愿意我去。他是本菲卡的狂热球迷,因此他希望我留在本菲卡。后来,他希望我留在波尔图,因为他希望我能在亚速尔外面,在一家大俱乐部踢球。我母亲不希望我去,我(重新)回家那个事实对她而言是快乐。不过,在那个年代,对于孩子们不存在像今天这样大的压力。现在的父母会说:“你得成为球员,你得呆在外面踢球。”我的决定是回亚速尔,一边踢球,一边工作。

问:你去哪里工作了?你干什么?

答:圣克拉拉为我在一家商品配送企业找了一份工作。

问:你在那里干了多长时间?

答:干了两年,从17岁一直干到参军。也就是说,在圣克拉拉,我踢了一年一队,当时我18岁。之后,我去了工人队,当时19岁。第二年,我就参了军。我参加了一个月的新兵培训,之后他们让我给司令官当司机,司令官是门多萨上校。

问:你不想服兵役? 

答:有一点。很奇怪的是,那是当时我最害怕的事情。因为,当时所有的人都说,军队会把人们的腿弄断,而我有我的工作,我有我的足球……我想方设法不服兵役。甚至当我去体检时,工人俱乐部主席给我搞来另外一个人的几张X光片,那个人有哮喘病。我到了那里,把片子给他们看了,我说我不能参军,因为我有哮喘病。他们问我平常使用什么喷剂,我不知道,完全不明就里。(笑)于是他们对我说:“你身体没问题,可以参军。”他们还对我说:“你的身体要是像片子所显示的那样,你早就死了。”我在军队服了差不多8个月兵役。

问:在军队里的日子不好过?

答:刚开始时不好过,但我觉得参军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尽管我一直就是个守纪律的人,非常严格守时,但军队让你学到了更多的东西。在那里,你也收获了持续一生的友谊。尽管我不赞成(军队中的)有些做法,有时候它们有一点夸张,但大多数做法对人还是有好处的,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经历一下。

问:服兵役过程中,你依旧在工人队踢球?

答:依旧在那里踢。我们踢3级联赛E组,当我们去马德拉打比赛时,星期一才能回来。每次我都得跟司令官请假,因为星期一早晨我不能去他家里接他。他准了我的假,同意我周二去接他。有一次,我们去马德拉打比赛,遇到了大风暴,我们星期一没能回来。我当时很担心,因为规则就是规则,于是我请求跟司令官通话。他们给我要通了电话,他直接跟我说:“佩德罗,别担心这件事了,你回来了,才算回来了。”那件事之后,我经常祈祷,希望马德拉天气恶劣,那几天我就不用到军队服役了。(笑)

工人队:后排左四

与妻子6岁相识 两家距离30米

问:后来,你离开工人队,去了位于特塞拉岛英雄港的英雄港人队。为什么?

答:服完兵役从军队出来之后,我还在工人队踢球。那时,港人队给了我一份我无法拒绝的报价。

问:你说的是钱吗?

答:那是不错的价钱。我不知道现在的话,如果有球员刚刚升上一级联赛(葡超),能不能拿那么多钱。我每月税后工资为2000欧元,当时是400康托,而时间是1993/1994赛季。在工人队,我每月挣250欧元。我天天都上班,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6点,就只是为了再多挣200欧元。当时,也就是40康托多一点,相当于当年的最低工资。我也有梦想,想要离开,想要成为职业球员。对我来说,离开圣米格尔岛已经是第一步了。就那样发生了,只是在某个时刻,事情进展得不顺利。

问:确实,你在那里只呆了一年。

答:港人俱乐部主席弄来了8名球员,当时的主教练是安东尼奥·佩雷拉,我们习惯上叫他“穷人的穆里尼奥”,我们有一支不错的球队。我一直相信,如果那支球队从开始一直坚持到最后,港人队最终能升级。不过,不幸的是,事情开始出了问题。我不想把责任推给谁,我觉得港人的领导层,尽管对俱乐部做了坏事,但他们那样做并非出于恶意,也不是为了自己谋利。由于他们的雄心,他们使他们的生活蒙羞,所有人都陷入了经济困难,或许剩下的余生都没能翻身。不管怎样,那是个不错的经历,那个俱乐部是不同的。

问:当时你20岁,已经开始谈恋爱了吗?

答:我已经谈了好长时间了。从十六七岁起,我就跟我妻子在一起了。但我们俩6岁时就认识了,因为我们两家相距只有30米。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俩就认识了。我们开始谈恋爱,后来我去了波尔图。 我跟她已经结婚22年(22岁时结婚),可我俩在一起已经27年(17岁在一起)。

问:你学上得怎么样?

答:我不是个好学生,因为实际上我不想学习,只想着踢球。我只上到第7年级,只上到十四五岁。在今天,那样的事是难以想象的。可是我的脑子里就只想着踢球。

问:你父母不反对你不上学吗?

答:我父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如果你想离开学校,那你就跟我去干油漆工,那样你就能看到生活有多么难。”16岁时,去外面踢球之前,我有好多次去帮助父亲刷漆。之后,出现了去波尔图的机会。从那以后,事情就不同了。

问:咱们再谈回到港人队。情况变糟糕了吗?

答:主席离开了,俱乐部把战略完全改变了,他们让我把工资降到80康托。一个人挣400康托,却得降到80康托。那时,圣米格尔联盟出现了,给了我相同的条件,我就去了那里。我在那里呆了6个月,直到埃斯托里尔的机会到来。

与妻子结婚 重返葡国大陆 加盟埃斯托里尔 

问:那个机会是怎么出现的?

答:我已经在跟我的妻子谈朋友,我未来丈母娘的家里有电话。每天,我都会去跟我妻子谈恋爱,但只是隔窗恋爱,因为我丈母娘不让我进屋。直到有一天,我丈母娘喊我女朋友桑德拉,说:“有一个先生打电话到咱们家,说他想跟保莱塔聊聊。”我觉得很奇怪,谁会给我女朋友家打电话呢?

问:谁?

答:若热·伽马,经纪人。他从那时起就成了我的经纪人,一直到我退役。他跟我说,有一家俱乐部对我感兴趣。我说我会考虑一下,但实际上我没当回事儿。一个星期后,伽马又打电话给我。从3月份开始,他就跟我谈那件事,他是那么坚持,等到了4月底和5月初时,我跟我女朋友说:“我还是去吧,但有一个条件:咱俩结婚吧?”

问:你俩那时就结婚了吗?

答:一个月时间,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就结婚了。我是7月8日结的婚,7月9日晚上,我就去了埃斯托里尔。7月10日,我已经随队训练了。

问: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

答:没有。桑德拉直到现在还让我还她蜜月。(笑)后来孩子们就出生了,我们再也没有单独在一起待过哪怕是一天过。

问:你妻子的职业是什么?

答:她在一家公司当秘书,不过她只工作了一年。去葡国大陆踢球,是我俩共同的决定。

问:说服她的父母很容易吗?

答:他父亲已经过世几年了,我跟她母亲说,那是我的人生梦想。我和桑德拉已经谈了四五年朋友,那不是个风险。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一年过后,我俩又回来了,我重新到圣克拉拉或者其他亚速尔的俱乐部踢球,并且给我俩找到两份工作干干。我(到埃斯托里尔)挣到的钱,可以使我们有能力建一所房子。当我在亚速尔时,我已经用踢球挣的钱买了一块地,那是用来建我们两个人的家的。

问:去埃斯托里尔之前,地就已经买了?

答:是的。用我在工人和港人队踢球的钱,我买了一块地。但后来出现了去埃斯托里尔踢球的机会,那以后,我就再没回去过。

问:你是在那块地上建了房子?

答:后来,晚些时候,我为我建了几处单元楼房。但地一直是我的,我没卖。我在那里建了4所单元楼房。

挣钱不少却是个“铁公鸡” 第一车是二手车且分期付款

问:你第一次挣工资是什么时候?

答:还是在波尔图时,每月70康托。

问:挣的钱,你怎么花?

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寄给我母亲20康托,剩下的50康托,我大概把45康托存进银行,只留下最少的钱自己花。我一直很节俭,我基本上不花钱。很有意思的是,之后几年,我去了工人队,第一年我挣200康托,第二年我挣250康托,可我不碰这些钱。我只花我上班挣的钱,当时是40康托左右。我把一半给我母亲,另一半钱,我一直攒着,最后买了一辆二手车,而且是分期付款买的。

问:到埃斯托里尔踢球时,你已经结了婚……

答:我还是原来的我,我继续做同样的事情。90%的工资存到一个银行账户,剩下的钱由我和妻子支配。我把我的车从亚速尔运到了葡国大陆,那是一辆雷诺5 GTX。有两三次,那辆车很让我很难堪。可是我说,只有当我签一份新合同时,我才会买辆新车。只是到了西甲萨拉曼卡之后,我才买了一辆新车。

问:跟你妻子一起到葡国大陆,情况怎么样?你俩住在哪里?

答:我们是凌晨1点多到的,埃斯托里尔俱乐部的秘书若昂·多·罗萨里奥在等着我们,他开车把我们接到埃斯托里尔球场附近的一处单元楼房里。那是一个寒酸的一居室,第二天,我妻子用碱水把房子整个清洁了一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垃圾桶是我们从亚速尔带来的一个松木箱子,我们本来是打算把它当作礼物送给罗萨里奥的。(笑)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妻子是人生第一次旅行,是第一次离开亚速尔,是第一次坐飞机。这只是一个开始。感谢上帝,我有一个伟大的妻子。她很快就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做一切事情。

问:她再也没有上过班儿?

答:没有。感谢上帝,不再需要了。我妻子是为孩子们而活。她也为丈夫而活,但主要是为孩子们而活。

在萨拉曼卡第一个赛季就冲甲成功:右排中间

受益博斯曼法案 转会西班牙萨拉曼卡

问:你只在埃斯托里尔踢了一个赛季,然后马上就高就萨拉曼卡。这是怎么发生的?

答:我在埃斯托里尔,若昂·阿尔维斯是贝伦人队主教练。当时,贝伦人队非常强大,有塞萨尔·布里托和其他好球员,他们后来都去了萨拉曼卡。我在埃斯托里尔踢得非常出色,有一场比赛,我代表亚速尔联队上场,对手是贝伦人。那场比赛,我进了一个球。自那时起,若昂·阿尔维斯就想把我弄到贝伦人。

问:为什么没去成?

答:差不多到了赛季末段,出台了《博斯曼法案》。根据它,球员们成为自由人,可以跟任何俱乐部签约。我跟埃斯托里尔只签了一年合同,在我头脑里,就像任何处于合同末期的球员头脑里所想的那样,我知道自己可以跟其他俱乐部签约。我跟贝伦人签了合同。可是,在赛季结束前的两三个月,发生了两件事。贝伦人主席遇到了经济困难,《博斯曼法案》在葡萄牙不生效,只对国外生效。也就是说,如果你处于合同末期,如果去外国俱乐部,你可以自由地去。如果你待在葡萄牙,那还要有转会费。与此同时,若昂·阿尔维斯因为贝伦人的经济问题离开了贝伦人,换了新教练吉尼托。我要想转会贝伦人,贝伦人得向埃斯托里尔付转会费。那时,我还不出名,贝伦人不愿意花钱。合同取消了,我得待在埃斯托里尔。

问:而与此同时,若昂·阿尔维斯与萨拉曼卡签约。

答:他把(贝伦人)所有的(优秀)葡萄牙球员都带走了。我遇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那让我相信有巧合。我在亚速尔度假,当时是夏天,我在《球报》上看到了跟若昂·阿尔维斯去萨拉曼卡的几位球员的几篇采访。就像发生在今天一样,我还记得我母亲当时站在我身前,我问她:“他想把我带到贝伦人,现在他去了萨拉曼卡,把所有人都带去了。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也去那里,既然这是件好事?”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我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喂,佩德罗,你知道今天凌晨4点钟是谁给我打电话,让我妻子勃然大怒了吗?是若昂·阿尔维斯,他想让你马上去萨拉曼卡!”就是这样。不过,我不得不在埃斯托里尔呆到7月31日,因为按照当时的规矩,你得呆到合同期的最后一天。8月1日,我就去了萨拉曼卡。

问:适应得很容易吗?

答:很容易。首先是因为那里有好几个葡萄牙人。有塞萨尔·布里托,他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人,我们在那里形成了深厚的友谊,他帮助我很多。我妻子正等着生我的儿子,她在亚速尔一直呆到8月31日。那天,我儿子出生了。15天后,她去萨拉曼卡找我。可是,初到西班牙,进行了体检之后,发现我存在着腹股沟疝气的迹象,俱乐部队医不想让我留下来。若昂·阿尔维斯说他想让我留下来。后来,萨拉曼卡俱乐部主席说话了:“你很年轻,可我们这里已经有三名前锋……”

问:那三个前锋都是谁?

答:克劳迪奥·巴拉甘,他曾经在西班牙国家队和拉科鲁尼亚踢过。(巴西前锋)卡塔尼亚,他在贝伦人踢了一个非常出色的赛季。此外还有(葡萄牙前锋)塞萨尔·布里托,他也是贝伦人前锋,那之前他在本菲卡踢过。主席对我说:“你将是第四前锋。”如果是第四前锋的话,我不会留下。不过,若昂·阿尔维斯插手了。他说:“在这里管事儿的是我,为球队排阵容的是我,你会上场的。”于是我跟萨拉曼卡签了合同。从那时起,我开始了我的冒险。不幸的是,在若昂·阿尔维斯组建的球队中,我并不是主力。打过5场比赛之后,事情进展得一点也不好。实际上,我确实是第四前锋,我得等待我的机会。

和萨拉曼卡拿到西甲最佳射手奖

加盟拉科鲁尼亚 加冕西甲冠军

问:机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怎么出现的?

答:主场对阵托莱多的比赛前,机会来了。一名前锋受伤了,另一名遭停赛。若昂·阿尔维斯对我说:“今天,你有机会了。”直到那时,我们还没有赢过一场比赛。我们2比0赢了,两个球都是我进的。从那时起,我一直是主力。不过若昂·阿尔维斯离开了,顶替他的是戈科耶西亚,就是因踢断马拉多纳的腿而名声在外的那位。后来,我跟萨拉曼卡续了约,23岁的我是最佳射手,我们升上西甲,我在那里又待了一年。萨拉曼卡在西甲的第一年,我就在联赛上进了15个球,出现了拉科鲁尼亚的机会。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段故事。

问:加油!快讲!

答:当时,本菲卡想要我。跟本菲卡谈妥了一切。合同签了,行李打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可是萨拉曼卡主席对我说:“只有拿到银行担保函之后,我才会放你走,因为有人跟我讲起过关于本菲卡和它的主席的一些故事。”我们就等着,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对不起你,可是他们没提供银行担保函,因此你不能走。”他跟我提到乌迪内斯,因为他跟乌迪内斯主席是朋友。我记得我当时看了一下地图,查到了乌迪内斯到底在哪里,我说我不想去。后来出现了拉科鲁尼亚,我签了7年合同。

问:在拉科鲁尼亚怎么样?

答:我待了两年时间。第一年,我遇到了伤病,那有一点点烦。第二年,我留了下来。那一年,我们成了冠军,拿到了西甲和西班牙超级杯冠军。那有点不正常,因为除了巴塞罗那和皇马,有时候是马德里竞技,其他人拿不到冠军。那是非常好的一年,拉科鲁尼亚阵容非常强大,我们有十一二个前锋,那至今令人记忆犹新。赛季结束后,在我们成为冠军之后,我还是打了新赛季。不过那时出现了一个去波尔多的机会,报价也非常好。

问:在西班牙待了4年,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答:对于任何人,适应西班牙都很容易。那里的生活水准很高。萨拉曼卡是一座大学城,有很多人,那里的人们享受生活。拉科鲁尼亚是一座海滨城市,而大海是我非常习惯的东西,因此我在那里适应得很快。我很幸运,队里总是有葡萄牙球员。在萨拉曼卡,有塞萨尔·布里托、泰拉和阿戈斯蒂诺和一些巴西球员。到了拉科鲁尼亚之后,有埃尔德尔和努诺·埃斯皮里托·桑托,他们也帮助我很多。语言差别也不大。我实现了我的梦想,那就是成为职业球员。不仅成了职业球员,一年之后,我去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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