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下赛季NBA恢复球迷入场？医疗专家谨慎看好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柴夫

NBA的2019-20赛季终于行至尾声，比即将出炉的总冠军更了不起的是，联盟真的找到了在疫情形势严峻环境下打完赛季的方法，而且迪士尼园区复赛至今并未出现新冠病毒阳性病例。不过赛季结束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松一口气，因为后面的问题更加棘手：下赛季怎么办？

NBA总裁亚当·萧华已经公开表示，2020-21赛季很可能要等到明年1月才会打响，他们的目标是让球迷重返球馆，也就是不再空场赛会制打比赛。但在一些防疫和医疗专家看来，这样的设想恐怕很难实现。

“我知道亚当希望能让球迷进场观战。”德克萨斯运动医学中心的医疗主管塔里克·O·苏里亚尔说（他以前曾在联盟内部工作），“但现在，我认为还为时过早。”

尽管变数还很大，但萧华已经明确表示希望下赛季能恢复球迷入场。苏里亚尔对此还算比较乐观，但他也承认这样的设想无法保证100%安全。而其他的一些医疗或防疫专家更是对联盟的计划表达了担忧。

“让各队回归到主场比赛是有可能的。”太平洋研究和评估所的流行病及统计学专家大卫·斯韦德勒表示，“但我觉得让球迷进场观战简直是天方夜谭。”

加州大学弗杜戈山医院的首席医疗官阿曼德·多利安医生也认为，NBA在明年1月允许球迷入场有点着急。“让球迷进场观战的话，1月这时间点还是有点早。”

眼下全美新冠病毒累计确诊超740万例，死亡人数超过21万。根据美国科学家的研究，明年疫情依然会稳定在一个较严峻的水平，而且疫苗很难在1月就大批投入使用。在这样的大环境下，NBA想要恢复球迷入场观赛非常困难。

“NBA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他们创造了一个‘泡泡’，在这里安全地打完了一个赛季。”多利安说，“但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在此基础上谨慎地往前迈进一小步，而不是直接一步到位。”

防疫or钞票？

NBA希望恢复正常的理由很简单，他们不想再损失大把钞票了。此前萧华曾表示球迷相关收入占到联盟总收入的40%，如果继续空场比赛，他们的财务状况会更加紧张。而且为了赛季能在迪士尼“泡泡”内安全进行，他们已经投入了超过1.5亿美元，这同样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我们意识到这是可行的，你可以在公众健康和经济需求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萧华表示，“各方都应该被考虑到，不仅仅是科学家的态度，也不仅仅是政客们的态度。最终，政府必须做出这些决定。但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公共卫生问题，而不仅仅是新冠病毒问题。”

从现在开始到明年1月，NBA计划观察其他职业联盟恢复球迷观赛的方法和状况。NFL和大多数大学橄榄球比赛都开始允许部分球迷入场，各队也重启主客场比赛。但健康专家认为，早期的一些反馈对NBA来说应该是一种警告。

NFL推迟了周日匹兹堡钢人队与田纳西泰坦队的比赛，因为泰坦队有10名球员和10名工作人员的新冠检测呈阳性。随后，联盟推迟了新英格兰爱国者队和堪萨斯城酋长队的比赛，因为两支球队各有一名球员的检测结果呈阳性。另外自8月16日以来，各大学橄榄球队已经因为阳性检测而推迟或取消了24场比赛。

目前还不清楚球迷入场对于病毒传播的影响有多大，但疫情蔓延的可能性令人担忧。

“你可以做到把球员和球迷分开，但各个队伍没有保证球迷安全的义务吗？”斯韦德勒说，“四大联盟的队伍不会被疫情击垮，他们最多是少赚点。没有球迷观赛的话他们损失了一部分收入，但依然有着巨额转播收入支持。我真的认为冒着出现超级传播者的风险，把球迷们聚到一起看比赛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特别是NBA这种室内的比赛。”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表示，通风不良的室内空间比在室外更容易传播病毒。因此萧华也表态，他们希望的是允许部分球迷入场，控制室内总人数，但这同时还需要快速检测技术的支持。医疗专家相信届时会有充足的快速检测设备和条件，以满足球迷入场观赛的检测，但问题在于他们怀疑NBA是否愿意承担这部分开销。

“如果每张门票要加20美元检测费的话，肯定有不少球迷愿意承担这笔钱。但同时也会有人不愿意多掏钱。”美国公共卫生协会的执行董事乔治斯·本杰明说，“但最让我担心的是伪造检测结果，有些球迷可能会通过黑市买个假证明。”

走出泡泡

以上的担忧也正是NBA采取在迪士尼“泡泡”内复赛打完本赛季的原因，尽管萧华也承认目前的美国疫情形势并未明显好转，但NBA和球员工会都反对继续采用集中赛会制的比赛方式了，因为这会让所有人太长时间远离家人。

“我希望我们再也不用在‘泡泡’内待着了。”萧华说，“但我们不得不继续考虑各种可能性。”

对此，多利安的设想是联盟可以打造多个“泡泡”，然后定期休赛，让球员们不至于长期远离家庭，但还有一些健康专家表示NBA完全可以恢复主客场，前提是禁止球迷入场。

在后一种方案里，球员们首先需要遵守和“泡泡”内类似的防疫守则，他们要每天进行检测、佩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然后主队的球员在训练和比赛之外只能待在家里，他们的家人也需要遵守同样的规章，只有特殊情况才可以外出——比如去购买生活必需品、医院或者学校。至于客队球员，专家建议所有同行人员要遵守一样的防疫规章，除了训练和比赛，他们只能待在酒店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专家相信球员和他们的家人都可以得到有效的保护。

“有人搞砸一切的概率是很低的，除非他们违反规章。”多利安说，“如果有人去夜店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如果你和你的家人都能每天接受检测，联盟内出现疫情的概率是很低很低的。”

眼下这一切还都只是设想，在总决赛落幕之后，萧华还会和球员工会的领导进行协商，定下休赛期的日程、下赛季工资帽和比赛形式等细节。而萧华和外界的专家也都承认，未来4个月什么都可能发生。

“疫情不会在未来3、4个月里就突然消失，我们必须按照它会继续存在做计划。”曾担任独行侠队医20年的苏里亚尔说，“我们可以祈祷情况变好，但在疫情之下举办一个NBA赛季，这无论如何都不会和‘正常’二字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