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穆帅如此孤单，怪谁？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林良锋

关于穆里尼奥，你还能说啥？

各国媒体报道穆里尼奥，分析穆里尼奥，点评穆里尼奥，时间不短了。即使他的故事（失败）越来越没有新意，他总能以流量之王的身份，强迫你不断咀嚼他那些乏味的陈词滥调。去年11月21日，整整四个月前，热刺主场击败曼城，攀上积分榜首位。你以为那是穆里尼奥振奋的拐点，新里程的开端；其实不过是他又一次溃疡发作的表象。

“特别让人讨厌的一个”

在那之前，热刺各项赛事只输了两场，赛季首轮主场负于埃弗顿；欧联小组客场负于皇家安特卫普。击败曼城，不仅没有促成穆里尼奥自我更新，反而揭开了他一连串可耻失败的帷幕。欧联杯客场0比3不敌萨格勒布迪纳摩，总比分2比3被淘汰，是这一连串失败的第10场。他真是什么对手都敢输，除了克洛普、瓜迪奥拉、安切洛蒂（又一次）这些名帅，他还输给了昔日僚属罗杰斯、波特和阿尔特塔两位英超菜鸟以及莫耶斯。科尔兹纳尔完胜穆里尼奥之前，没有执教履历。要不是萨格勒布主教练佐兰·马米奇因为贪污坐牢，老科都没机会在欧洲足球史上雁过留声。

不敌布莱顿和西汉姆联，你以为那是热刺的赛季最低谷；却发现输给萨格勒布，要比之前的失败更低级。热刺还剩10场比赛——9轮英超，一场联赛杯决赛。这10个对手中，已经没比科尔兹纳尔更低级的对手了。最差的，就是代理谢菲联主教练黑金伯顿。这哥儿们好歹在利兹联和巴恩斯利掌过印把子。穆里尼奥会输给小黑吗？你敢赌吗？穆里尼奥当年怒斥温格“失败专家”，按他的标准，莫耶斯是典型。但莫耶斯对穆里尼奥一胜一平，打平的那场，是穆里尼奥执教生涯第一次，领先3球没赢。谁更像“失败专家”？

对曼城的联赛杯决赛，是穆里尼奥在热刺挽救自己招牌最后的机会。万一他啥也没有下课，那句“我走到哪里赢到哪里”的大话，就破产了。比一输再输更不幸的，是无数人拍手称快，喜大普奔。有没有谁出面为他说句话？媒体没有，球员没有，同行更没有。球迷，首先是热刺球迷，九成盼望下课；原来挺他的那半拉曼联球迷，沉默了；原来挺他的大部分切尔西球迷，在他跳槽到曼联时，已和他恩断义绝。国际米兰球迷现在什么态度？感激他的不少，但请他回去接替孔蒂？踊跃吗？积极吗？这已经不是捧杯专家混成失败专家，而是“特殊的一个”混成了“特别让人讨厌的一个”。

穆里尼奥混到没人同情，大家等着看他（下一个）笑话，怪谁？不是他的打法，不是他的成绩，也不是他的分手费。是他那张嘴。穆里尼奥一说话，就是拉仇恨。十几年前的金句，在当时还能激励球员为他卖命，还能让媒体套到流量。如今，他的语录，除了让人厌倦、反感，已无正面价值，纯属笑料。欧联赛后，穆里尼奥（又一次）走进对手更衣室，道贺，鼓掌。不是所有萨格勒布迪纳摩球员为之感动，颇有几个觉得尴尬，面面相觑。又一次？2017年12月20日，联赛杯八强，曼联客场不敌（英冠）布里斯托尔城。穆里尼奥已经把这一幕演过了。再演，就不是噱头，而是窠臼。

不撕破脸不叫分手

登门道贺的原创，也不是穆里尼奥。弗格森作为主队教练，到客队更衣室应酬，是尽东道之谊。你个客队教练，去主队更衣室拍巴掌，是嫌丢人不到家吗？两次去客队更衣室“高风亮节”，也是穆里尼奥话术的一部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以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球员的“厌恶”，表达对他们“缺乏人生基本廉耻”的愤怒。如果我们能聆听热刺球员的心声，那就妙了。曼联球员对他的反感，已经通过博格巴的推文，大白天下。穆里尼奥的话术，是他演技的一部分。上任的时候，他阿谀热刺阵容如何一流；现在他喷这拨球员混日子，不敬业。

在曼联，他亮相时让球迷“忘记过去三年”，“主席给我三年，我说不用三年，第一年就要夺冠”。不到两年，他就喷“曼联没有遗产”，“我也淘汰过曼联两次”。和孔蒂场边冲突，他冲切尔西看台伸出三根手指（我为你们拿过3次英超），和蓝军球迷一刀两断。追溯他重返蓝桥的一幕，又能看到他说倦鸟知还“是多么快乐”。穆里尼奥每到新家，就把来路烧个干净，贬得前任一无是处。如果不是这么嘴臭，他不至于赛季半道接热刺的盘。还记得他刚到英超前怎么形容热刺吗？“在葡萄牙，我们把（桑蒂尼）这个打法叫做摆大巴！”本季回访阿森纳前，他说“我从来向上看（积分榜），不向下看。”哪天混到要吃阿森纳这碗饭，这话怎么圆？

以对手为主，以摆大巴为荣，并不影响人们对他的评价。足坛活法有很多种，并不一定以瓜迪奥拉、克洛普的方式争取荣誉。穆里尼奥的活法——在新闻发布会上节节胜利，最无趣，最让人反感。每次公开发言都要恶心人，无论是对手还是自己的球员，球迷，甚至裁判，才是他越混越倒霉的根本原因。每次失败，自己没责任，错都是球员和裁判。谁还愿意为你卖命？谁还愿意在关键时刻放你一马？为什么拉涅利值得同情？他从不出口伤人，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没有委屈吗？他的委屈一点不比穆里尼奥的少。但他能忍。

穆里尼奥骂他“70岁了也就一个超级杯”，“英语超烂”。老天看在眼里，还了拉涅利一个绝世英超冠军；藉他的手让穆里尼奥卷了铺盖。穆里尼奥的粉丝说他口无遮拦是“真性情”，“直率”。那不是直率，是嘴臭；更不是真性情，是做戏。嘴臭的人，迟早被拉黑。